要是让二长老知晓他跟小阿厌说了些什么,他是不是得回去跟师父说一声帮他准备好棺材?
坚决不能让二长老知晓!
不然,那还得了?
如此一想,元斐这才后知后觉地忘记了叮嘱阿厌。
他有点担心啊,万一阿厌不小心说漏了嘴,被二长老得知的话,那他在天元宗还要不要好好的混吃等死啦?
他只担心被二长老追究,倒不担心被闻清辞追究。
反正他教阿厌的那些奇怪知识,到最后,阿厌都会一一实践在闻师弟身上。
作为受益人,想来是不会找他算账的。
透过元斐微顿的神色,闻清辞不得不警惕,问道:“元师兄,你刚才跟阿厌没有说不该说的吧?”
避开闻清辞方若能洞察人心的眼神,元斐心虚地将一只手藏在背后,外带更加心虚地拽了拽整洁的衣衫,呵呵一笑:“哪能呢,我哪里有胆子在小阿厌面前乱说话啊,我还想活呢。”
闻清辞:“……”
元师兄的反应不太可信啊。
未免再待下去会被闻清辞看出端倪,元斐赶紧找了话题绕开:“闻师弟,阿厌都进去了,你还要继续跟我在这里谈心吗?”
闻清辞一想也对,便跟他告辞。
元斐坐在原地,望着闻清辞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当即松了一口气。
呼~
差点就露馅了。
闻师弟这洞察人心的本事,竟然让他这个常年张嘴说谎的人都倍感压力。
不过……元斐也觉得有趣。
他家的小阿厌至纯至性,喜欢什么,想要追求什么,都会毫不掩饰,并热烈地表达出来。
再看他们的闻师弟呢,从来是老成持重,对待任何事都能做到无动于衷,且拥有运筹帷幄的本事。
在面对阿厌的热烈明媚时,这样一个冷静自持,清心寡欲的人,只能因为自身缘故不断地克制隐忍,并压制住这份感情。
然而,长此以往,这份感情的重量,也会随着时间逐日递增。
真不知道,一旦这种隐忍克制的感情哪天控制不住地爆发出来,会不会把身边的人灼伤?
……
阿厌解开外衣,盖着被子,规规矩矩地躺在榻上,见闻清辞进来,她顺势往里面一滚。
少年在她躺过的位置坐下,掀开一角软被,盖住欣长的身体,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莹润漂亮的椭圆瓷瓶。
闻清辞用指腹挖了一点瓷瓶里散发着淡淡香气的香膏,牵过阿厌的手,涂在她的手背上。
阿厌坐起身,将手背上的香膏凑到鼻尖闻了闻:“这是什么?”
她发现,她家清辞总能弄很多未曾见过的东西出来。
“玉肤膏。”他用指腹将透明的玉肤膏涂抹在阿厌的手背,至她手上的每一处肌肤:“不同的花,研磨成粉之后再加入一些其他材质可有不同用法,有的制成香粉,有的可制成蔻丹,有的可制成擦脸擦手,滋润女子肌肤的香膏。”
在闻清辞低眸说话时,她则盯着少年一张一合的薄唇。
烛光下,那艳如朱砂的两片薄唇,含着丰润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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