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辣的酒入喉,有点呛,一下肚,便有暖意在闻清辞的身体四处扩散。感受着寒风吹拂在脸颊的凉意,少年艳如朱砂的薄唇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琴襄站在窗边,看着阿厌一挑四还能够应对自如时,再次被阿厌的强大给震撼到了。竟然是她瞎操心了。忽然,一抹身影出现在门外。吱呀——紧闭的门被推开。闻清辞与琴襄同时看去。是一位颇有姿色的女子。那女子年纪不大,瞧着也就二十几岁,她穿着一袭松垮的简易藏蓝裙衫,乌发用同色发带捆绑成利落的马尾,手里提着一个酒葫芦。她似乎没注意到闻清辞跟琴襄的存在,而是望着桌上的美味佳肴,看到那还没吃多少的五香酱鸭时,舔了舔唇。她迈步过去,拉开椅子坐下,也不跟房间里的人打招呼,端起一坛子酒将随身携带的已经空空如也的酒葫芦装满,再抱着酒坛仰头咕噜噜地喝了小半坛,不讲究地用衣袖擦掉嘴角的酒渍,对着那盘鲜嫩诱人的五香酱鸭开动。琴襄:“……”这位突然闯入的姑娘当真没有一点自觉性。还有点……粗鲁。见状,闻清辞面无异色,只将突然闯进的女子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琴襄下意识地看了眼闻清辞,面对突然闯入的人,身为师姐的她第一次觉得无措,想要征求一下闻清辞的意见,却发现人家正在沉思,只好对正在大快朵颐的女子道:“这位姑娘,你是不是走错了房间?”她看眼前的女子形容干净,衣衫整洁,不像是蹭吃蹭喝的。那女子听到琴襄的声音,这才抬头,似乎才发现有人在一般,她将嘴里的鸭肉咽下,拎起一坛子酒喝了一大口,诚实道:“我没有走错房间。”琴襄有点怀疑:“真的?”那女子嗯了声:“我是闻着五香酱鸭和酒的香味跑过来的。”琴襄:“……”能把蹭吃蹭喝承认得如此坦荡,也非常人所能及了。喝完酒,吃了肉,待五脏庙过足了瘾后,那女子对上琴襄打量的视线,道:“小丫头,你刚刚叫我什么?”琴襄:“小丫头?”她们看起来年纪相差不算大,怎么对方一副老气横秋仿佛比她大许多的口吻?“姑娘?”待那女子回想起琴襄方才称呼她姑娘的事,她先是感到奇妙,然后从袖子里面翻出一面铜镜,瞧了瞧这副年轻的尊容。看完,她叹息一声,又将铜镜重新丢回袖子:“什么姑娘?那都是对年轻丫头的称呼,老婆子我四百多岁了,你叫我祖宗还差不多。”“……”祖宗?琴襄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还活了四百多岁?可任由她怎么看,眼前自称老婆子的人分明就是二十几岁啊。闻清辞眸光微转,心里已然有数。自称老婆子的人听到下面打斗的动静,抱着一坛子酒,将琴襄一把拉开,看到一挑四的阿厌时,眼睛一亮:“呀,这小崽崽不错,如此变态的资质,比我当年强了不止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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