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松了,咬冰糖葫芦的时候还带着疼意。阿厌盯着色泽诱人的冰糖葫芦,她只咬了一口,嘴里还有未融化的糖浆,以及山楂的酸甜口感。此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竟然觉得手里拿着的冰糖葫芦是世间最美味的。而她越是没办法吃,就越是想吃。忍着松动牙齿的疼痛,阿厌不信邪地张嘴咬了一口,结果更疼了,且连冰糖葫芦也没能吃到。包裹在外面那层晶莹的糖浆擦过柔软的唇瓣,留下一股子甜入心扉的味道。闻清辞见她一脸苦哈哈的神情,眼里的笑意渐浓,他从衣袖里掏出一块墨青手帕,将阿厌掌心里那颗掉落的牙齿用手帕包裹起来。阿厌一手握着还没能吃两口的冰糖葫芦,一手按了按泛着疼意的香腮,不解地盯着他的动作:“扔掉不就好了吗?怎么还要收起来?”她前世也换过牙齿,那时才没这么讲究,也不会在意换牙期间的疼痛。因为前世的阿厌,最重要的是活下去。所以,不管是不是换牙期,不管抢到或者捡到的食物是不是新鲜的,她也必须要忍着换牙期的疼痛吃下去。闻清辞不嫌弃地将她掉落的牙齿收藏好,注意到阿厌捂着香腮的动作,他倾身靠近,一手托住阿厌圆润的下巴,将她的小脸抬高,道:“张嘴。”阿厌:“……”两人置身在人群中,周遭的百姓都在欣赏精彩的杂耍表演,或者是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的交谈声中。偶尔有人经过,会忍不住停下脚步,被两人出众的容颜气质所吸引。元斐擦掉嘴角残留的酒,懒洋洋地躺在屋顶上,瞧着这一幕时,眯起眼眸,纳闷道:“小阿厌怎么了?”展月鸣抱着酒坛子不松,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视力再好也至多就能看清楚人群中的闻清辞跟阿厌的动作。至于两人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实在看不清楚。展月鸣横了一眼提出问题的元斐,道:“老子视力是不错,但老子又不是千里眼,哪里看得清楚那么远所发生的事?”闻清辞见她不愿张嘴,温润的神色难得严肃,他捏着阿厌下巴的指腹微微用力。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臂环住阿厌的腰身,再将她的身体用力地往上一提,迫使阿厌只能踮起脚尖。他好脾气地继续道:“阿厌,张嘴让我看一眼。”见他似乎有点生气的迹象,阿厌莫名的有点发怂,只好张开了嘴。借着周遭通明的灯光,闻清辞看到阿厌下方的座牙掉了一颗。应当就是阿厌方才咬糖葫芦时掉落的。而她捂住的那一块牙齿,也在下方座牙的位置。从牙龈的红润程度来看,应该是肿了。闻清辞扶住她腰间的手掌往下一按,将阿厌按回原地站好,他正要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却在这时,人潮中忽然一阵拥挤。紧接着,有人在匆忙地跑动间撞到了他与阿厌,于是,两人的身体在力的作用下不受控制往前倾,不可避免地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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