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双手背到身后,似乎藏着什么。她看着白如烟,脸上露出一副纯真的笑容,顿了片刻,上前对白如烟道:“姐姐,你明日就要成婚了。”
白如烟笑容僵住,是啊,她要成婚了,嫁给一个自己不认识的男子,听闻那个男子冷血无情,手段狠厉。回过神,她抬眼看着白洛,对她笑道:“恩,娘亲说,太子殿下生的俊美,又权倾朝野,我嫁过去,对我们眉山宗也好。将来,你就是太子妃的妹妹了。”白如烟开了句玩
笑,眼里却一抹哀伤划过。
白洛清澈的双眼盯着白如烟,“姐姐,你心甘情愿嫁的吗?二哥他知道吗?”白如烟眼帘微垂,“他应该知道吧,便是知道了,我已经决定嫁给太子殿下了。”虽然明知道自己要嫁给夜寒渊了,心里还是盼着帝凤能来,带着她逃婚。可是看到身边这
个丫头,她又怎么能忍心逃走?
还好,帝凤没有来。只是,他没有来,她的心里为何会这般难过。从婚期定下到现在已经多日过去了,帝京与眉山宗联姻这么大的事情,帝凤不可能不知道。他是被帝伯伯禁足了吗?还是他
不敢面对她即将嫁人的事实?
白如烟心中难受,喉咙堵得厉害。
白洛看到白如烟眼里的那层薄雾,突然拿出一坛酒,她对白如烟抿唇一笑:“姐姐,明日你就要嫁人了,不如我们今晚喝几杯?”
白如烟平日不喝酒,只是今天很难过,所以没有拒绝白洛。听说,喝了酒所有的伤心事都会忘了。她想忘了所有!
鼓着勇气接过白洛的酒,打开尝了一小口,喉咙一阵火烧般的感觉,很快,脸上就出现一抹红晕。白洛见状,笑道:“姐姐的酒量好差。”
白如烟眉头微拧,片刻后,觉得头有些疼,她揉着眉心,开口道:“原来酒劲这么烈。洛儿竟然喜欢喝这种酒。”
说完,忍不住嘤咛一声,“恩。”她怎么觉得洛儿在眼前一直晃荡?
白洛看着白如烟努了努嘴,“姐姐,不是酒烈,是因为你没喝过。等以后喝的多了,就不会头疼了。”
白洛自顾自的说着,她知道,姐姐昏睡过去了。
话音落,白洛垂眸看着趴在梳妆台上的白如烟,缓缓开口:“姐姐,对不起。”
白洛在白如烟房里待了整整两个时辰,丫鬟沁儿送来饭菜,也是白洛出去将饭菜端进了房间里。
沁儿好奇,但也没有多问。
半夜,白如烟房间的窗户突然有了动静,白洛眸光一闪,急忙上前将窗户打开。
房间漆黑一片,帝凤的身影出现。
他也没有注意面前的女人是谁,一把将她拉近怀中欲亲吻她的额头。
结果被白洛躲开。
帝凤怔住,闻到女子身上淡淡的香气,这才发现怀里的人不是白如烟。
他尴尬的将白洛松开,压低声音道:“洛儿,你怎么在这里?你姐姐呢?”
白洛抬眼看着帝凤,“二哥,姐姐被我灌了酒,喝醉了,睡过去了。”
不等帝凤开口,白洛又道:“二哥,长话短说,那封纸信不是姐姐写给你的,是我。现在你带姐姐离开这里。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帝凤怔住,难以置信的看着白洛:“丫头,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我和你姐姐走了,你怎么办?”帝凤以为那封信是白如烟写给他的,没想到,竟然是白洛。这么说
,烟儿并没有要和他私奔的意思?
帝凤苦笑,是啊,烟儿如此深明大义,又怎么会为了儿女情长连累整个眉山宗的人?她那么宠洛儿,又怎么会忍心让洛儿嫁去太子府受罪?是他太自负了。
白洛见帝凤如此,小声对帝凤道:
“二哥,这些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若是实在不行,我替姐姐出嫁。”
“胡闹!”“二哥,我没有胡闹。你听我说,我自小被爹爹和娘亲收养,他们视我如己出,甚至待我比待姐姐和大哥还要好。长这么大,我除了闯祸没有为大家做过什么。你与姐姐好不容易走在一起,我看得出来姐姐很爱你。二哥,我已经失去小尘尘了,我不想再失去姐姐。还有我的生母,三师叔说他收到消息,有人在帝京见到过与我长得很像的女
子。所以我想去帝京。爹爹整日将我禁足眉山宗,我没有机会去,只要我嫁进太子府,我就有机会去寻找娘亲的下落。至于那个太子,我有办法对付他。”
只要她出了眉山,或许就有办法找小尘尘的下落了。当年帝诗怡说她亲眼看到小尘尘被猛兽叼走了,但白洛从未信过,帝诗怡是什么人,她比谁都清楚。
还有三师兄的死,她总觉得这其中另有隐情,那些人要抓的是她,可是却非要杀了小尘尘。这到底是为何?她一直想不明白。若是一直待在眉山宗,她便什么都查不到。
帝凤眉头拧紧,“可是洛儿,婚姻大事不是儿戏,这事关你一辈子的幸福。”
白洛抿唇笑道:“二哥,你就帮我这一次,可好?”
见帝凤还在犹豫,白洛突然跪地,吓得帝凤急忙将她接住,“洛儿,你这是做什么?”
“二哥若是不答应我,我便长跪不起。”
帝凤无奈叹了口气,最后在白洛的逼迫下,点头答应了她。子时,帝凤抱着白如烟从眉山宗飞过,转眼消失在暗夜里。
白洛看着空荡的房间,眸底一抹苦涩的笑意闪过。子时,帝京,太子府书房,夜寒渊修长的身子站在窗前看着夜空中那几颗闪烁的星星出神,身后,一个暗影出现,夜寒渊听到动静,缓缓转身,他冷眸瞥了一眼来人,淡
淡开口,低沉极具磁性的声音问道:“人逃了?”
影一垂眸,恭敬地应道:“是,不出主子所料,人逃了。主子,要不要属下将她抓回来?”男人摇了摇头,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绝美的笑意,那双惑人的紫眸散发着异样的光,薄唇轻启,“不必,婚礼照常举行,命人将本宫的礼服备好,多派几个人手盯着宫里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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