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 98 章(1 / 1)

梁耀被掐着脖子,这才反应过来言夙刚才根本就不是“接触误会,有意聘请”,根本就是已经动了要他性命的念头。

而现在言夙问这话,只怕也根本不在意他会回答什么,因为掐着他脖子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言夙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根本不在乎杀一个人。杀一个人对他来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梁耀的脑中只闪过这个“事实”,就再也想不到其他,满面涨红,双眼微凸,却连眼前是个什么景象都已经看不出。

似乎过了很久,久到梁耀觉得自己已经魂归地府,他的眼前忽然天旋地转,但总归是有了一点模糊的人间景象。

他的身体本能的喘息,新鲜空气的涌入,终于让他有了点实质的感觉。

是言夙不知有顾虑还是其他什么想法,终于松了手。

他却连自己什么时候摔在地上都不知道,只无助又痛苦的捂着疼痛的脖子,费劲的喘息着。

“你要做的那些事情,我确实是没有证据。”就连鹰风寨那些人,只怕下了山还没作证,就会被官府先打入大牢。

“但是你想做什么,我相信没有人比你自己更清楚。而我能把你怎么样,你现在应该也很清楚,不是吗?”

言夙微微伸了伸手,刚刚能够看清眼前景象的梁耀,恨不得自己是个瞎的,下意识就往后瑟缩了一下。

他的喉咙这会儿根本不能说话。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让人做了你。”言夙说,示意他看站在一边的大护卫,大护卫立刻怒目而视,好一番恶犬威胁的神色。

“要么,你就自己去衙门自首。你既然不愿在这里踏踏实实地干活、悔改,那就去吃牢房吧。”

——虽说现如今的官府并不怎么给力,但这种送上门的“政绩”,他们怕是不会拒绝。

梁耀虽是没有进过牢房,可一瞬间却想到阴暗的牢房之中,满是血迹与污秽,那样的环境哪里能是人呆的地方?

可即便是他如今悔改,觉得言家这里的日子简直就是天宫,却也已经没有了机会。

他哪怕想要辩解、哀求,言夙却是不给他机会,只冷淡的吐出一个“选”字,像是重锤落在他的心口。

梁耀只觉得一阵心慌气闷,却一点也不敢迟疑,牢房虽不是好去处,可也好过丢了性命。

“我,我去自首。”那般好歹还能留下一条性命,梁耀的嗓子生疼,却不敢小声,生怕言夙没听到,觉得他是在无声的反抗。

——濒临过死亡,他根本就再生不起那些年头。

言夙盯着梁耀:“该判你多久,你自己听清楚记清楚。除非你能保证我永远不会得到你的任何消息。”

其实言夙未必会为了梁耀这个一个人费多少时间与心思,但在此刻他要保证梁耀不会再有作妖的心思。

梁耀听到言夙那未完的话,顿时就是一个哆嗦。

连连点头,自己一定会听话,该坐多少年就坐多少年。

言夙看了一眼大护卫,示意他将人带走。

“真是浪费了好些大白馒头。”大护卫扯着腿软的梁耀走,一边忍不住念叨这句,叫梁耀心头又是一阵酸涩。

言家的厨子手艺好,今后别说再吃到那么好的手艺了,怕是连正经的饱饭都吃不上了。

大护卫离开,言夙就找到在外面跟阿平他们玩,但现在有些心不在焉的大崽。

大崽正在教阿平他们念书,只是他凭借着记忆与本能在念,摁在书上的手指却没有挪动。

阿平和阿安几人依旧是跟着念,对不上字也没有特别的在乎。

反正在他们看来,哪怕不认识,能够背下几句诗歌已经是很厉害了。

阿牧推了一下走神的大崽,示意他言夙来了。

大崽立刻将书塞在阿牧的手上,让他带着阿平他们再念几遍。

阿牧:“……”其实他也想知道后续的啊。

不过想了想,还是对着书念起来,他毕竟也没有正式跟着夫子学,虽然言夙也不吝啬给他买书的前,但有时候他还是会将比较复杂的字忘记,这也是跟着复习了。

得知言夙已经将梁耀送官,大崽的神色有些许的不太好,他年岁虽小,记事却早,记忆力也是不差。

现如今可能想不起来当初冲入他们家的人都长着什么面孔,却知道他们就是所谓的官兵,奉着皇命而来。

——当初小崽惊魂不定总做噩梦,言夙很是担心一阵。

大崽虽是没有做噩梦,但因为记得一些场景,其实心中反而比小崽更加难受,但他却是没有多说什么。

“官府,管事吗?”反正他是不如何信任官府的。

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吃拿卡要第一名。反正就是对付坏人时没用,对付弱小时威风,这就是他对官府的印象。

“放心他不敢再跑出来。”言夙道。

大崽不信官府,但却是信言夙的,所以听完这些也就没再挂心,继续去带阿平他们读书了。

而言夙则去将药圃的遮阴竹子给处理好,走在药圃里,一时之间还真有一种走在竹林小道之中的意境。

忙忙碌碌的抢收稻谷的日子过来三四天,全村人家都陆陆续续收了谷子。

若是以往,虽然知道再过几天,税粮官就会过来,他们却也还是压抑不住丰收的喜悦的。

但此时此刻,全村上下的人心头都像是蒙了一层阴云。

——小孩子们虽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家中长辈的态度,还是叫他们格外的紧张、压抑。

村长和梁飞一同找来了言家,言夙正在苗圃之中照顾药材,被叫回来待客的时候,还一头的雾水。

他细想了一遍,这些天里他是没有事情麻烦村长的,所以也只能说村长有什么事情过来跟他商量?

招呼村长他们喝了糖水——这也是苗大厨特意调制过的,让村长都不免贪杯了些,喝着喝着就续到了第二碗。

这都还没说事儿,就闹出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村长也只好放下碗,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它。

跟言夙说起来意。

哪怕这堂屋里除了他们三再没别人,村长的声音也压低了不少。

“老头我这次来,为的是粮食丰收的事儿。”村长口中说着丰收,实际上却没有多大的欢喜,甚至还带着几丝不舍与割肉般的痛苦神色。

言夙只点头表示自己在听,并没有打算插话的意思。

村长也就接着说:“这税粮,不论丰年灾年,收的总是那般多。”

——其实谁都知道不过是小鬼难缠。一个皇帝要想国家稳定,怎么可能灾年也向百姓收取丰年的税粮?当然,昏君除外。

让村长头疼的就是这次的稻谷意外的收获不少,比往年还多出一成半。

这可是活命的口粮,可显然他们是留不下,但凡叫税粮官得知了风声,只怕这一成半能留下的个一两斗都是税粮官们仁慈。

“所以您是想让我再给它送到当初那个山洞里去?”言夙能想到就是这些了。

村长点点头又摇摇头,把粮食暂时存到那处去,确实让人找不到痕迹,但也不仅是如此。

“我已经交代全村,谁也不准在粮食收成的事情嚼舌根子。只当还是往年那么多。”

“之所以来找你,是当初说好的,你‘借粮’给大家渡过难关,如今到了该还你粮食的时候了。”

村长盘算过,即便是还了当初的粮食,他们今年各家剩下的粮食,只要不挥霍,应该是能接上明年的收成。

——也就意味着,他们明年不会再出现这青黄不接的状况。

这叫他如何能不激动?

言夙听他说起那粮食的事情,却是不想要的。

具体还是什么原因,又或者有没有什么隐忧,他都没细想,他只是不想要。

“村长真要给,那就把那批粮食留着,等再有需要的时候拿出来应急吧。”

村长张口,想劝言夙还是收下——还是那句话,那批粮食虽然本来是他们交出去的,但秘密抢回来还根本没有连累到他们的人是言夙,他们该记得言夙的恩情。

言夙却是态度坚定。

“留在村里,我要是有需要,难道就不能再要了?”言夙道。

至少短期内,他是不会从落花村搬走,至于之后,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他自然也没法打包票。

——或许还会因为大崽读书很不错,他们全家去陪读呢?

村长自然说可以,哪有不可以的道理?反而因为言夙对村子的归属感,让他老怀甚慰。

如果言夙愿意一直留在他们村子,他们村子又何愁被人劫掠的事情呢?

这件事情说道这里,也只是口头上有了个处理方案,真要实施起来却是不容易,毕竟人多口杂。

——谁家还没有几个亲戚?谁家还没有大嘴巴?这其中但凡有个不慎,消息走漏出去,哪怕没个证据,只怕税粮官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可为了村子的未来,这件事情他们又必须多。

好不容易有了大丰收,却要将收成都拱手让人,他们怎么能够受得了?

不过这些就不在言夙的忧虑范围了,他只负责在村长将粮食准备好之后,送到当初的那个山洞里。

而梁飞负责那个山洞的检修,还是那句话,不能闹了耗子,让他们的辛辛苦苦的存粮都给别耗做了嫁衣裳。

梁飞费劲检修一趟,回来就去找了村长,觉得还是各家建个地窖安全。的

不但能存粮食,要是真的有山匪、流民过来,他们也能躲在地窖之中。

“哪怕每家每户做起来不实际,至少村中要有这么个地方。言夙虽然能够震慑宵小,可人家也不是时刻都在村中,难免会有人趁虚而入呢?”

——他们哪怕赢不了对方,就指望着言夙救命,那也得给言夙时间不是?

总不能每次遇上危险,言夙都能歘的一声从天而降吧?

村长当然知道梁飞说的是有几分道理的,可这地窖,也不是说挖一个坑就能成出。

他虽是没有做过,但也知道地窖得通风、干燥、阴凉,否则不说东西容易霉坏,就是真到了人要进去避难的时候,只怕没被坏人逮着,先在地窖里憋死。

“这事儿我也考虑过。我找人,总能找到合适的人来做。”梁飞道,自起了这个念头,他就是考虑了许多的。

村长自然也就不反对,先要找个合适的人。

言夙是不知道他们正琢磨这些,要不然怕是想要挣这一笔钱——钱多钱少不重要,螃蟹腿里也有肉。

实在是吃不起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苗大厨:东家,这……还做吗?

言夙:……做!做!做!都做!没钱我去刨,也不能苦了孩子、苦了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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