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咧,这得是何等气运,想要卖弄一把博取个名声,居然就把衣服赠给了李义府……
众目睽睽之下,自然不好意思追上去将这混蛋踹翻在地,然后将衣服扒下来,可特么若早知是你,老子就吩咐亲卫绑了扔到雪窟窿里丢死你个混球,省得以后祸害人……
房俊心情极度郁闷,也没心情再去玩弄手段博取名声了,大手一挥,所有通过大门口的考生,都被来了一回二次搜身,被搜出有违规之物者,毫不留情的驱逐立场,同时录下其身份名字,永远剥夺科举考试资格。
有那心存侥幸这对于房俊的警告置若罔闻,在被搜出夹带之后哭天抢地,却也全无用处……
房俊冷着脸,被李义府弄得心情很不爽利,自然把火气全都撒在这些考生身上。
在驱逐出一个考生,迎来下一队考生之时,房俊忽然眼睛一亮,指着左手边的那个考生说道:“来人,把那小子给本官仔仔细细的搜一遍,每一件衣服、每一个角落、身体上每一处能藏东西的地方都给我搜一遍!”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这位倒霉的考生,不用说,这位定是跟房俊有仇!
那位考生脸都气白了,抗议道:“凭什么别人只是简单的搜查衣物,某却要被全身搜查?这不公平,房俊你是公报私仇,故意针对与我,我不服!”
房俊穿上亲卫送来的一件皮袍子,捧着热乎乎的茶壶焐着手,笑眯眯的说道:“瞧您这话说的,谁敢针对韦家的大少爷啊?至于说公报私仇……本官就公报私仇了,你能怎地?”
围观众人尽皆绝倒!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那考生自然就是韦章,闻言差点被房俊气死!
如此明目张胆的公报私仇,你特么也嚣张了吧?
不过气归气,他自然不敢跟房俊犯浑,且不说这家伙那惹不得的性格,单单只是剥夺了自己的考试资格,那可就要了命了!想想家里那位八十多岁的老祖宗临出门的时候还眼神殷殷的盼着自己能有个好成绩,这要是连考都没考就被驱逐了,还不得被家里配到岭南去?
韦章深吸口气,不去看房俊那张令人恼火的黑脸,双手张开,任凭搜查。
心里不禁暗暗得意,早在知道是房俊监考的时候,他就吧身上所有的零零碎碎全都扔了,开玩笑,这混蛋若是不找自己的麻烦就见鬼了!
果不其然……
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韦章心里对于自己的临阵决断暗自得意,若是刚刚存了侥幸的心思,此刻恐怕就的彻底悲剧了。至于没了那些小抄什么的,考试怎么办,这个全然不再韦章考虑之内。
只需说考试之时这房俊故意针对自己,弄得自己很紧张大失水准,自然就能跟家里搪塞过去,而且现在这么多证人在场呢,都能证实房俊实在故意针对。
想到这里,韦章不禁不生气了,反而洋洋得意。
娘咧,咱也有着运气,因祸得福哇,啊哈哈!
韦章得意的看着房俊,丝毫不惧。
房俊看那衙役在韦章身上摸摸索索,却半天没有结果,不禁心里狐疑:难道这小子是有真才实学,不靠作弊就能通过考试?那自己还就看走眼了……
琢磨一下,对身边的席君买使了个眼神。
席君买会意,走到韦章身边,加入搜身。
韦章愈得意了,冲着房俊挑了挑眉毛,那意思是说:怎么滴,一个人不行,两个人搜啊?行啊,多少人您都随意,咱不怕,哈哈哈……呃~!
下一刻,他就见到后来的那个亲卫从自己的裤裆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张折叠的板板整整的小抄……
“侯爷,搜出作弊小抄一份。”席君买手捧着那份小抄,高高举起。
房俊嫌弃的撇撇嘴:“韦章,还有何话说?”
韦章有些傻眼,不对啊!刚刚明明已经将裤裆里的夹带都扔掉了,怎么会……
哎呀!
这份小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特么房俊这是要栽赃陷害啊!
韦章勃然大怒:“房俊你够了啊,这根本就不是我的,你陷害我!”
房俊淡定的说道:“现场这么多人都看着呢,难道大伙眼睛都瞎了不成?男子汉大丈夫,考得上就考,考不上咱也是光棍一条,作弊什么的,实在是太丢脸,令人不齿啊!”
“房俊你个王八蛋,你陷害我,这人是你的手下,一定是你吩咐让他将这份小抄放在我身上的……”
韦章快要气疯了,据理力争。
都说自己无耻不要脸,这房俊简直胜过自己不知道多少筹,堪称天壤之别啊!与之相比,自己兼职纯洁得像只小白兔……
居然能玩出栽赃嫁祸这一手?
韦章觉得自己快要气昏了,不就是差一点上了一个涞阳郑氏的小姑娘,房俊你至于么?!
房俊冷笑:“休要推诿狡辩,众目睽睽,居然还想抵赖?不能因为你拖延大家的时间,来人啊,将此人给我叉出去,革去科举资格!韦章,若有不忿,自可去陛下处告状,现在给我远远的滚开,若是耽误了科举大事,信不信本官将你打入天牢?”
两名亲卫如狼似虎的扑上去,吓得韦章一哆嗦,便被夹着双臂拉走。
韦章倔脾气也作了,干脆两腿一伸,任凭亲卫拖着他在青砖地上前行,口中大骂道:“房俊,你无耻,你滥用私权,你栽赃嫁祸,你公报私仇……你给我等着,往后走大街上别让我碰见你,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考生们齐齐摇头无语。
就算临走放几句狠话,也得靠谱一点吧?谁不知房俊能闯出诺大的名头,平素谁也不敢招惹,除去人家牛的不行的靠山之外,更重要的还是威震关中的身手!
等闲十几个壮汉也不见得是房俊的对手,就你韦章那小胳膊小腿一副床事过度的模样,还敢谁见人家一次打人家一次?
吹吧你就……
陷害了韦章一把,房俊心情爽利,丝毫没有公报私仇栽赃嫁祸的奸佞之臣觉悟,感觉良好……
搜身进度加快,等到日上三竿,所有考生已然全部进入考场,考试正式开始。
对于考试,房俊则兴趣全无。
按照他的想法,宁愿去礼部衙门那边监考算学考试,这里的进士科实在是无趣的紧,关键是这些四书五经的玩意他也没读过几本,根本毫无头绪……
甚至连什么题目都懒得看。
在他看来,四书五经这些儒家文化的确是好的,中华民族礼貌友善、温良忠厚和认真刻苦的气质,也是在儒家的教化下逐渐形成的。
然而其自然有着致命的局限性,三纲五常的封建伦理道德维系**统治与等级社会,压抑人性,钳制思想,阻碍了自然科学的展。
可以说,儒学是一门极致的哲学思想,可以培养一个人的道德情操,却不是一门可以治理天下的学问……
说起来,若是真的能够实现“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理论,那无疑将是最理想最完美的状态。
当然,何其难也?
房俊监考的考场是将国子监的礼堂拆除一些冗杂的设施之后重新布置而成,不过这时代限于建筑水平以及砖木结构的建筑不可能出现太大的建筑空间,考试分成了多个考场,分布在国子监各个比较宽大的建筑。
房俊恹恹的坐在监考的主位上,看着底下埋头答题的考生,仔细的搜寻了一圈,没现那个李义府。本来还想着是不是能寻个由头将那坏蛋驱逐出场,革去其参加科举的资格,算是为大唐官场净化环境,不过既然不在这个考场里,也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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