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汉,本王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老实告诉本王那五百两贿金究竟在哪里?此时坦白本王算你自首可以从轻发落,倘若让本王查出你是在撒谎那么必将严惩不贷!”
李云天很满意大堂上这股紧张压抑的氛围,尤其是众人望向薛老汉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的味道,沉吟了一下后用力一拍惊堂木,面无表情地向跪在那里的薛老汉喝道。
“王……王爷,……人愿……愿招!”听闻此言,伏在地上的薛老汉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抬起头神色惊慌地望向了李云天,“是……是我家老爷让……人把……把那些贿金藏……藏起来的。”
轰的一声,薛老汉的话音刚落大堂上就不由得一阵骚动,虽然薛老汉并没有言明那五百两黄金在那里,可是在座的诸位官员们还是从前面的一番话里听明白了,薛老汉将其藏在了城外镇上酒馆老板那里。
而且从薛老汉的口中进一步落实了薛瑄的罪名,只要薛老汉一口咬定是受薛瑄的指使,那么薛瑄将很难从中脱身,毕竟这里面的事情唯有两人知情。
“一派胡言,本官何时让你收〗℉〗℉〗℉〗℉,m.≧.co∽m人钱财?又何时让你将其藏了起来?”薛瑄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忍不住开口呵斥薛老汉,他把名节看得比生死都重要,岂会任由薛老汉把脏水泼在身上?
“王爷明察,我家老爷担心受贿一事败落,不敢将那些贿金藏在家里,故而就让人把它们安置在城外的亲家那里,等风声过后再拿出来去江南置办产业。”面对薛瑄的斥责,薛老汉的双目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咬着牙向李云天高声申辩。
“如此来的话,你家老爷非常信任你了,有什么**的事情也都会让你去做?”李云天瞅了一眼情绪变得有些激动的薛瑄,然后不动声色地望着薛老汉。
“回王爷,人是薛家效力多年故而我家老爷十分信任人,如果不是我家老爷的交待人如何敢收受那些贿金?”薛老汉闻言连连着头,把受贿的罪责一股脑地推在了薛瑄的身上。
“既然你家老爷如此贪婪那么想必平常也收受了不少贿赂?”李云天好像认同了薛老汉的话,微微颔首后问道。
“我家老爷在大理寺身居要职,平日里自然有人前来贿赂他办理案子。”薛老汉没有丝毫犹豫,一脸肯定地回答。
听到这里,大堂之上在座的不少人纷纷摇头叹息,谁也想不到一向清廉如水的薛瑄竟然是个伪君子,私下里也收取别人的贿赂。
薛瑄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想要开口反驳薛老汉但嘴唇动了动后又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由于薛老汉是他身边的人,因此面对薛老汉的诬陷他并没有好的脱身法子,强行辩解只会使得事情越描越黑。
“薛老汉,既然你家老爷收受了那些贿赂,那你告诉本王你家老爷把它们藏在了何处?”李云天环视了一眼在座的众人,见大多数官员对薛瑄受贿一事表示出了扼腕叹息的神色,嘴角顿时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随后面无表情地沉声问向了薛老汉。
“回王爷,我家老爷行事谨慎,为了避免收受贿赂的事情暴露亲自安置那些贿金。”薛老汉摇了摇头,郑重其事地回答。
“如果这样,为何这次你家老爷要把那五百两贿金交与你保管?”李云天闻言双目寒光一闪,用力拍了一下惊堂木,指着薛老汉冷冷地喝问。
“这……”薛老汉顿时语塞,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先前他就已经过薛瑄把受贿来的钱财藏在了他不知道的地方,如今李云天又进行了确定,这使得他自然不好解释那五百两贿金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望着在那里茫然不知所措的薛老汉,在座的众位官员终于明白了过来,薛老汉刚才是在诬陷薛瑄,以至于所之言前后矛盾,无法自圆其。
薛瑄暗自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对李云天颇为钦佩,三言两语间就拆穿了薛老汉的谎言。
在大堂上的一众文武官员里,除了气定神闲的王振外,礼部尚书胡滢慢条斯理地在那里品着茶,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他早就猜到李云天不会让薛瑄蒙受冤屈,如今看来果然如此,经过刚才对薛老汉的审问无疑洗刷了薛瑄受贿的罪名。
毫无疑问,揭穿薛老汉“诬陷”薛瑄的谎言远比薛老汉直接承认私自收下那笔五百两黄金的贿金效果要好,薛老汉在公堂上这么一“诬陷”那么反倒是证明了薛瑄的清白,也免得有人怀疑薛老汉在给薛瑄抵罪。
“回……回王爷,人……人也不知……我家老爷为何会这样做,那五百两贿金确实是他给人的。”薛老汉好像还不死心,回过神来后在大堂上众人的注视下开口向李云天辩解道。
“荒谬,五百两黄金可不是一笔数目,依你所言,如果你家老爷没有把先前所收的贿金交付于你,那么为何要把五百两黄金让你保管?”李云天闻言顿时冷笑了一声,声色俱厉地问道,“难道你以为本王是三岁的孩童任由你信口雌黄。”
“……人不敢,人不敢!”薛老汉吓了一跳,连忙惊慌失措地伏在了地上。
“禀王爷,下官等人在城外镇上的酒馆搜到了五百两黄金,被埋在了酒馆后院的花圃里。”
就在这时,几名官吏快步从大堂外走了进来,从服饰上来看有锦衣卫的人也有三法司的人,领头的是都察院的一名八品文官,来到堂前躬身向李云天道,“黄金和店老板已经被带来,在堂外候着。”
“传!”李云天闻言瞅了一眼薛老汉,沉声下达了命令。
这几名官吏在堂审开始前就已经被李云天派去城外镇上的那家酒馆搜查,此时回来的正是时候。
薛老汉闻言禁不住身子一颤,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浑身禁不住瑟瑟发抖。
很快,在众人的注视下两名差役抬着一个木箱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名中年男子,诚惶诚恐地跪在了薛老汉的身旁,此人正是薛老汉的亲家,城外镇上酒馆的张掌柜。
随着李云天的示意,一名差役打开了抬进来的木箱,里面整整齐齐地堆满了金块,是由讲武堂的钱庄对外发放的制式金块,每个金块上面都印有讲武堂钱庄的标志。
“薛老汉,本王问你,这些金块可是你从赵家管家那里拿到了贿金?”李云天望了望箱子里的金块,面无表情地问向了薛老汉。
“正……正是!”薛老汉结结巴巴地回答,显得十分紧张。
“你是薛老汉的亲家,你告诉本王,薛老汉为何要把这些金块藏在你家里?”得到了薛老汉肯定的答复后,李云天的视线落在了张掌柜的身上,冷冷地道,“在此之前本王有一件事情要提醒你,你刻意隐藏来历不明的钱财,已经犯下了窝藏包庇罪,如果不老实交待实情的话那可就要按照同谋论处!”
“王……王爷明鉴,……人一定如实交待,如实交待。”张掌柜连连着头,一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紧张地道,想他一个的平头老百姓哪里经历过眼前这种阵势,面对的都是大明朝堂上的高官显贵。
“王爷,人以前受过薛大哥的恩惠,所以这次薛大哥有一笔钱要放在人这里时人没有推脱,哪里会想到这些是贿金。”随后,张掌柜稳定了一下心神,哭丧着脸回答。
“他的是真的吗?”李云天闻言望向了跪在一旁的薛老汉。
“正是如此。”薛老汉面色惨败地回答,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可知道这笔钱的来历?”李云天微微颔首,随后问向了张掌柜。
“回王爷,人不知道这笔钱的来历,薛大哥只在人这里放上一段时间后就会拿走,让人务必要保密。”张掌柜喉结一动咽下了一大口口水,一脸紧张地回答。
“难道一句‘不知道’就想开脱罪责?”李云天闻言冷笑了一声,“这可是五百两黄金,你不知道它的来历就敢将其藏在家里,这胆子也未免太大了,逃难同谋之罪!”
“王爷,人……人冤枉,人也问过薛大哥,可他这些钱财事关重大,让人还是不清楚它的底细为好。”
张掌柜闻言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在天子脚下牵涉进五百两黄金的受贿大案,一旦被判同谋那么不死也要脱层皮,连忙以头触地,慌里慌张地道:
“因此人不敢多问,不过在人与薛大哥喝酒的时候曾经听他过一些奇怪的话,是等人的女儿嫁过去后就去江南,在那里置办些产业好好过日子。”
“这些话有何奇怪的?”李云天沉着脸问道,江南乃天下间繁华富庶之地,故而薛老汉的儿子成亲后去江南也无可厚非。
“王爷所有不知,薛大哥在江南并无亲戚,人生地不熟得如何能让女和女婿在那里谋生?谈何过上好日子。”
张掌柜抬起头,神色惊惶地望着李云天,“不过人听薛大哥话里的意思,他好像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勿需人担心。”
“薛老汉,本王问你,你给你儿子和儿媳在江南作何安排?”李云天闻言面色一沉,冷冷地瞪着薛老汉道,“据本王所知你的财力有限,想知道你拿什么来买江南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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