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阉人!”沉默中,一名正在宋大山正前方的军士口中喃喃自语了一句,显得有些难以置信。追书必备
“听着,杂家乃东宫侍监,尔等安敢对圣命在身的李御史无礼?难道不怕满门抄斩!”宋大山环视了一眼现场众人,随后提上了裤子,尖着嗓子喊道。
“东宫侍监?”屋里的军士们不由得面面相觑,虽然他们不清楚这是个什么官职,但很显然东宫是太子住的地方。
“别听他的,他这是虚张声势而已,企图浑水摸鱼,逃脱罪责。”
见那些军士被宋大山的这一手给镇住了,石虎很快回过神来,听闻宋大山称李云天为御史,随即面无表情地吩咐道,“东宫的侍监怎可能出现在这里?他们就是那伙杀人越货的盗匪,抓住他们,审出同党!”
“石虎,可知道擅抓朝廷御史可是重罪!”李云天神情冷峻地望着石虎,冷冷地警告着他,同时也是给现场的那些军士听。
“屁个御史。”这时,罗副千户不由得呸了一声,脸上流露出不屑的神色,冲着石虎一拱手道,“指挥使大人,下官已经被他们劫持了好几天,他们一直躲在楼上的阁楼里,岂会是朝廷命官?”
此言一出,屋内的军士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大家都知道罗副千户已经失踪了四五天,倘若李云天四人一直在阁楼里,那么很显然就是被追捕的盗匪,否则早就光明正大地离开了。
“罗副千户,几天前你醉酒后深夜摸进赵姐的闺房欲行不轨,结果被赵姐和她的侍女所制,在阁楼里晾了几天。”
李云天岂能让赵欣月的名节毁了,于是故意将水搅浑,冷笑着望着罗副千户道,“本御史本以为你已经悔过自新,没想到如此冥顽不灵,毫无悔意,看来本御史要将你绳之以法,以儆效尤!”
“放屁,如果不是你们这些混蛋暗算老子,老子早就得手了!”罗副千户见李云天谎称他被赵欣月所制,不由得勃然大怒,这个脸他可是丢不起的,忍不住气势汹汹地指着李云天,开口威胁道,“你等着,看老子等下怎么收拾你。”
“如此来,你是承认了对赵姐欲行不轨?”李云天的嘴角闪过一丝不屑的神色,这个罗副千户完全就是一个莽汉,三言两语就中了他的圈套。
“你……”罗副千户这才发现自己被李云天算计了,一时间哑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不知道如何回答。
“按照大明律例,****民女者处以绞刑,虽然你是未遂,但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故而以绞刑处之。”李云天冷冷地盯着罗副千户,有条不紊地道。
“还啰嗦什么,拿下他们。”石虎见罗副千户被李云天问得哑口无言,不由得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济宁卫的脸面全让这个废物给丢光了,随后冲着屋子里的军士沉声下令。
由于李云天并不是太子,所以石虎要将他们拿下,严刑逼问出太子的下落,至于李云天是不是御史,他才没有兴趣知道。
“本御史乃都察院湖广道监察御史、翰林院庶吉士李云天,此次奉皇命行事,途径济宁府时回济南府石门县李家庄探望,你们敢对本御史动武,难道是想造反不成?”
石虎话音刚落,李云天就高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冷冷地环视着面前的军士。
“他就是李家庄的那个李御史?”
“左都督的女婿好像就是李家庄的,也是什么御史。”
“不会是冒充的吧?”
……
轰得一声,现场骚动了起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李云天在济南府以及周边州府可谓名声响亮,不少人都知道他。
至于那个左都督,自然指的是周征,周征以前是左军都督府的左都督,山东都司正好归左军都督府管辖,虽然周征现在成了京畿都督府的都督,但是山东都司的人还是习惯称他为左都督,毕竟周征已经当了二十多年的左军都督府左都督。
石虎和赵泽恩等人一脸诧异地望着李云天,谁也没有想到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竟然有着如此显赫的身世。
“原来是他!”朱瞻坦的面色一沉,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实话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人就是李云天,去年正是此人突破了汉王设下的层层阻碍将永乐帝的遗照送进了宫里,进而使得汉王功亏一篑,是一个非常难缠的对手。
“他……他撒谎,如果他真的是李御史,就不会在阁楼里待上这么长时间了,早就回了李家庄。”就在现场的形势变得有些混乱的时候,罗副千户指着李云天高声道。
“罗大人的没错,李御史现在正在京城陪着皇上斋戒祈福,岂会出现在这里。”朱瞻坦回过神来,知道事情变得不妙,连忙开口,冲着军士们喊道,“大家别被此人给骗了,快将其拿下。”
李云天的出现使得朱瞻坦变得紧张起来,他并不怕李云天御史和庶吉士的身份,可是对李云天是周征女婿的身份却颇为忌惮,再怎么周征对济宁卫的那些士兵还是有着不的威慑力。
“本御史已经了,身上负有皇命。”李云天在钦安殿陪驾的事情早已经传了出去,故而他也不否认,大方地承认了下来,望着朱瞻坦道,“至于本御史有着何皇命,恕不能奉告。”
“狡辩!”朱瞻坦面无表情地与李云天对视着,冷冷地道,“你你是御史,可有御史的印信?”
“本御史这次是办得不是御史的差事,故而没有带御史的印信。”李云天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沉声回答。
“没有印信让我们大人如何相信你。”朱瞻坦的嘴角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济宁府被他布下了天罗地网,他就猜到李云天不会带证明身份的物件,以免暴露了身份。
“虽然本御史没有印信,可是李百户和宋侍监、王侍监却有腰牌,只要派人去济宁码头本御史三哥那个去取即可。”李云天闻言有条不紊地回答,“或者去石门千户所把陆千户请来,他能证明本御史的身份。”
李云天的印信离京的时候就没带,李满山、宋大山和王振本来带了腰牌,可是由于济宁府盘查的太严,故而留在了李云峰那里。
着,李云天看似无意地瞟了一眼神情诧异地望着他的赵泽恩,他最后一句话是给赵泽恩听的。
石门县与德县的交界处有一个千户所,名为石门千户所,千户所的千户陆韧是周征的人,李云天大婚的时候自然也去了李家庄道贺,只要赵泽恩现在趁着朱瞻坦未向赵家发难前派人去通知陆韧,陆韧肯定会带兵来救他。
至于陆韧这样做会不会违反了军纪,则根本不用去担心,有周征罩着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赵泽恩阅历丰富,微微怔了一下,随后明白过来李云天的意图,悄悄招来了立在身后的一个中年人,在他耳旁声低语了几句。
那名中年人了头,随即不动声色地离开,急匆匆赶往石门千户所报信去了。
此时,包括朱瞻坦在内,现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李云天的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名离去的中年人。
“笑话,凭你红口白牙就想调动官府的人,简直就是笑话。”朱瞻坦见自己猜中李云天身上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件,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冲着石虎一拱手道,“大人,此人牙尖嘴利,一派胡言,大人千万不可被他迷惑,还请速将此人擒住,审出他的同伙所在。”
“来人,速将这些盗匪拿下。”既然朱瞻坦开口了,那么石虎岂敢怠慢,沉声下达了命令。
于是,屋子里的军士一拥而上,将刀架在了李云天等人的脖子上,连赵欣月的颈部都被架了一把刀,使得她能否感到丝丝的寒意。
“石虎,本御史最后一次提醒你,希望你不要一错再错!”李云天瞅了一眼架在他脖子上的两把刀,神情冷峻地望着石虎。
“还是本指挥使提醒你,等下最好老实交待出你的同党,或许还能留下一命。”石虎一脸的不屑,话里有话地向李云天道,他现在可是占有绝对优势,岂会怕了李云天。
“三公子,你也像他一样认为本御史会如他所愿?”李云天闻言微微一笑,然后转向了朱瞻坦,意味深长地问道。
他要给那名前去报信的中年人争取时间,故而要想办法将朱瞻坦和石虎拖在这里,等下朱瞻坦绝对会让人下令封锁整个赵家集,以免他在这里的消息泄露出去。
“你什么,在下听不懂。”朱瞻坦闻言微微一怔,双目流露出诧异的神色,随后故作镇定地回答。
“三公子,本御史其实挺佩服你的,能将本御史逼到这个地步。”李云天不动声色地望着朱瞻坦,沉声道,“可惜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一切都已经注定。”
“在下虽然不知道你在什么,不过在下也相信富贵在天,有些事情早已经注定好了。”朱瞻坦这下可以确定,李云天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心中不由得大为惊讶,随后意味深长地道。
他现在有些得意,如果不是老天注定的话,李云天岂会落在他的手里?
“三公子,你应该听过曹植的《七步诗》,何苦要同室操戈?”李云天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凝重地道。
“阁下的话在下是越来越糊涂的了,不过阁下的东西如果被别人抢走,是否要抢回来?”朱瞻坦见李云天显得有些无奈,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沉声道。
“她是无辜的,希望三公子能放过她。”李云天闻言叹了一口气,扭头望了一眼身旁的赵欣月,郑重其事地向朱瞻坦道,“本御史感激不尽。”
“只要你老实交待,我家大人一定会秉公处理。”朱瞻坦不由得笑了起来,李云天越是在意赵欣月,那么对他来就有利,可以利用赵欣月来对付李云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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