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千里山四周高而中间低,东方树林茂密,西方泉水潺潺,南方山岩赤红,北方白雪皑皑,浑然成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方神相。从堪舆格局角度来,正是传中的龙潭。此处谷底必藏有一处深潭,盘踞着上古神兽——龙。
这个道士自然是丘处机,完成上一个异徒行者任务,按照线索来千里沟寻找任务,没曾想让铁木真误打误撞抢了先机。这几眼泉水里含有龙涎,饮用能精力充沛,不知饥渴,身体康复速度惊人。至于那张巨型蛇皮,龙每逢一甲子,顺泉眼而出,身躯拍打岩石磨烂龙皮,方能蜕皮继续成长。
丘处机等人顺着泉眼深入地穴,再出来时或多或少受了伤,对发生之事闭口不谈。丘处机取出一根半尺多长的动物牙齿,将皮子分割数块,送与铁木真和部下做了护胸铠甲,唯独留下一块带回帐篷。
第二,丘处机把龙皮送给铁木真,交代了两点:铁木真百年之后,必须葬于此处;龙皮在将来某个时刻,交于有缘之人,当用龙牙磨成的粉和黄金家族的血洒在龙皮之上,奥妙自现。
阿尔斯楞讲完这段不为人知的历史,我明白了七七八八。原来黄金家族的由来是饮了龙涎水,遇到阳光会发出金色,和历史里的记载完全不一样。那个巨型地洞的设计者居然是丘处机,难怪处处透着道家阵法玄机。只是那条传中的龙并未看见,不免有些遗憾。
“我的血,很多。”阿尔斯楞攥拳,胳膊青筋暴起,伤口迸出一溜血箭落入龙皮,“吱吱”渗了进去,整张皮子变得微红,透出横七竖澳纹理。陶格斯捧起洒在毛毡上的骨粉,均匀涂抹于龙皮,只见一阵红烟冒起,龙皮透着淡黄色金光,那些纹理更加清晰可见。
“请异徒行者参透其中奥秘。”阿尔斯楞恭敬地站在我们旁边。
我细细端量那些纹理,纵横交错毫无规律可言,看不出所以然。如果硬要牵强附会,倒像是一副每一笔都画了一半的山景画。反倒是月饼眼睛一亮,扬扬眉毛,从背包里拿出纸笔,打开手机,调出下一张任务的图片,一笔一画地临摹。
忙活了一根烟的工夫,月饼把画好的纸张和龙皮重叠,拉开帐篷帘子,对着太阳举了起来,阳光透过皮子,地面出现了一张群石林立的山景写意画的倒影!
“成了!”月饼打了个响指。
此时正是寒冬,虽然阳光高照,草原的朔风凛冽如刀,透骨割痛,山景画的影子仿佛也忍受不了寒风的侵蚀,晃晃悠悠跟着模糊起来。
阿尔斯楞兄妹周身透着隐约可见的金光,健硕的身躯更显得威猛雄厚,如同从神话中走出的上古人物。
我打了个冷战,使劲眨着眼睛。月饼脸庞清晰,我却有些看不清楚他的模样。
我知道月饼很聪明,可是这次破解线索,根本没有经过思考,实在太迅速了。
就像是,他早就知道了。
月饼单手托着下巴微微皱眉,抬头看着我,欲言又止……
“月饼,你黄金家族还有多少纯血后裔?”我在车厢泡着方便面,卧了两枚鸡蛋,“这要是成群结队走在大街上那还真成了奇景。”
月饼握着方向盘没有吭气。
我按捺不住火气:“月无华,这都一一夜了,你丫除了开车睡觉,能句话不?哑了?”
月饼一脚跺死刹车,轮胎和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车尾极速摆甩,车头冲向路旁,险些掉进沟里。
我扳着餐桌保持平衡:“你他妈的疯了!从发现任务线索开始你就不对劲,装什么大尾巴雀(qiao三声,北方用语)?”
“闭嘴!”月饼解开安全带,指着我鼻子吼道,“从上车开始,你总共了612句话,我一句话没有回你,知道为什么?”
我认识月饼这么多年,虽然有争吵,闹过矛盾,但是他这种态度我还是头一次碰到,丹田顿时腾起一股无明业火:“你心里肯定有鬼!不知道你在遮掩什么!”
“鬼?”月饼冷笑着睃了我一眼,目光中满是鄙夷,“每次都是你拖后腿,真不明白厚着脸皮跟着我干嘛?非要害死我你才高兴?我还不知道你?想收集素材写书那就回家自己百度,别他妈的给我添乱!”
我万万没想到月饼居然出这种话,心头像被被狠狠捅了一刀,疼得胸口缩成一团,脑子更是“嗡嗡”作响,视线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月无华,你再一遍?”
“呵呵,你这个猪脑子,除了能记住几个漂亮女孩还能记住什么?再十遍又怎么样?”月饼抽了口烟,烟柱喷在我的脸上,“总结归纳就一句话,能滚多远就滚多远,我不需要你了。”
我第一次觉得香烟的雾气这么辣眼,几乎熏出眼泪。我使劲喘着气,胸口燥热难受:“月饼,是不是下一个任务很危险,你不想我去?”
“你知不知道你很啰嗦,让我觉得很烦?”月饼拇指和食指摆出一厘米的距离,“就当了这么点儿的不入流写手,也好意思腆着脸自己是作家?吃我的喝我的,还真是挺要脸。”
“月饼,我希望你这些话是有原因的。”我已经不知道该什么了。
“就此别过,”月饼拖长了声调,伸了个懒腰,“我受够了这些莫名其妙的任务,也受够你了。我想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只不过,这种生活里没有你。”
“南晓楼,让我寻找本该属于自己的生活吧。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月饼走到我面前,递过一根烟,“BeginninginMarch,theendofSeptember。Gameover。”
我接过烟,狠狠攥在手心。指尖触到血管,血液流动的冰冷滞涩。
慢慢的,慢慢的,我的心,裂了一条缝,淌出了一种桨疼痛”的血。
“保重!”我挤出一丝微笑,跌跌撞撞下了车,狠狠关上车门。
月饼从车窗探出头,挥手笑着:“再见……再也不见。如果你继续出书,我还会买。”
我僵硬着身体,转身,迈步。
我的背包,装满了一起游历的回忆,此刻,很沉……
他要寻找自己的生活,我的生活,在哪里?
地间,自此以后,只剩我一人独校两行眼泪,滑落。
月无华,此去经年,就此诀别。
再见!
再,也,不,见!
我们彼此给对方留下了离别的微笑,却把那滴眼泪,藏在了擦肩而过!
异闻:
2006年,内蒙古乌兰察布市四子王旗传言王府五队牧民敖特根家的饮羊井里落了一条龙,附近的牧民纷纷前往看龙,有些人还往井里扔钱祈福,还有人拍下了照片。专家对此分析,所谓的“龙”实际是井底光线折射导致的视觉效果,可是牧民们对此深信不疑。
这个帖子在网上一经发出,引起轩然大、波。奇怪的是,此贴很快搜索不到全文,只剩只言片语。
发现龙的同一,鄂尔多斯鄂托克旗境内的千里山曾发生里氏级地震,露出几口喷着红水的泉眼,三后泉水干、涸。据当地牧民称,地震当,泉眼附近出现了一男一女冒着金光的男女,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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