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这濮族向导所述,五条地下溶洞通道中,最远一条通道可达三十里外的千柱原边缘处,出口也是一个大型溶洞。另外几条通道分别通往其余三个孤峰的溶洞,以及一个巨大的天坑。
诸葛亮将地图推至这濮族老猎人面前,问道:“老人家,汝是否能将这五个出口标示出来?若是能画出溶洞内部构造图就更好了。”
那老猎人将地图翻来覆去的仔细看看,露出为难的表情,对诸葛亮说道:“官家,咱老儿看不懂这东西啊。若是将这图上画的和实际中的山岭一一对应,老儿还能识得,但现在…”
诸葛亮心道:【惭愧,自己应该想到,这些南蛮濮人绝大多数目不识丁,能通几句汉话就不错了,怎么还能看懂地图。要他们画出溶洞的分布和构造更不现实了。】
想到这,诸葛亮说道:“如此这般,那只有辛苦诸位走一遭了。我军调配五组斥候,由你们五名向导分别带领,去寻找那五处溶洞出口。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伺机潜入洞窟中,摸清洞窟中的隧道分布和构造。”
……
沧澜江畔的大黑山位于千柱原的边缘地带。此时大黑山一处山坳中,几只鸟雀突然冲天而起。约莫二十余人从山林中犹然间冒了出来。
这二十人正是梁军的精锐山地斥候,那名濮族老猎人是他们的向导。二十人在半山腰处的山坳上极目远眺,发现约两里外的沧澜江江面上有一架浮桥。
“看来,朱罗军真是从这条通道向霸王岭增兵的。”为首的一名斥候头目自言自语说道。他话刚说完,就看到一大批朱罗军正从浮桥上渡江而过。
“留十个人在此监视浮桥,统计又多少朱罗番兵前来支援。另外的人跟随向导去找洞口。”那斥候头目布置下去。
“那我们找到洞口,要不要入洞打探一番?”另外一名斥候问道。
“不要。只要找到洞口,在地图上标注出来即可。因为这条通道明显是朱罗军的运兵通道。你们进去后必然会被发觉,即使能全身而退,那样也打草惊蛇了。”
……
千柱原西面,山峰密度明显稀疏了很多。这里的原野似乎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带。但实际上地面并不是平坦的,若从空中俯瞰,会发现空旷的原野上分布着一个个大坑。
坑沿与坑底都生长着茂密的植被,若是在地面上平视,不走近几乎发现不了这些直径达数里的大坑。
了无人烟的旷野上,鸟雀间续的不断飞起。一行人在齐腰深的蒿草灌木中前行着。他们突然顿住了脚步,因一个巨大的天坑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行人自然还是梁军派出的斥候,引导他们的濮人向导手搭凉棚,在坑沿处观察一番,便手指一个方位说道:“从那里下去,距离坑底七仗处,就是一个溶洞入口,从那里进去,便能通达五里外的霸王岭!”
斥候头目也伸头向坑内仔细观察一番,说道:“这里似乎没有人来过的迹象,番兵应该是忽略了这个出口。我们可以下去探查一番。”
这些斥候都是山地斥候,攀岩走壁本都是强项。不一会的时间,除留五人在坑沿看守外,其余人都顺着绳索沉降下去,距离坑底还有数仗距离时,果然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溶洞入口。一行人即刻潜入进去。
他们中仅有向导一人点起微弱的火烛,其余人都跟在向导身后鱼贯而行。每当遇到转折要冲之处,斥候头目就让队伍停下,而后用碳笔在小本上记录几笔。
他们行了约三里路,就被一条地下河流所阻挡。这三里路程,斥候头目感觉似乎是一直在走下坡路。洞窟也越来越低矮。
向导挽起裤子,赤脚淌入那条地下河中。原来这河水深度仅没过小腿。顺着河流又行了一里路,洞窟顶部的钟乳石越发低矮了。众人必须尽量躬低身体才能穿行。
就这样行了半里,众人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溶洞空间出现在他们视线中。中央部位是一个深潭。向导低声说道:“这里就是整个溶洞支脉汇集之处,也是最低洼之处。”
向导刚说到这,溶洞远处某个部位突然传来一阵响动。斥候头目手疾眼快,急忙将向导手中的烛火熄灭了。
接着他们看到一条“火龙”正川流不息的从溶洞远处,潭水的另一边经过。斥候头目心知,那一定是从此经过,支援霸王岭的朱罗番军。
等这条“火龙”过去,斥候头目带着三四个人,继续探查这个溶洞洞室的地形。他们沿着潭水岸边悄然而行,将连接这个洞室的各个洞口,以及洞口高度大小都记录在册。
斥候头目刚刚经过一个洞口,突然身后传来叽哩哇啦的怪叫。
原来,两名巡逻的番兵碰巧从条通道出来,发现了斥候头目后惊呼起来。
就在他们刚各自发出一声喊叫,正要挥刀向斥候头目劈去时,两只大手和两支匕首从他们身后伸了出来。那大手箍住他们的脖子,让他们发不出身来,锋利的匕首瞬间就捅入他们的腹部和胸膛。
几名斥候正奥拖着二人尸身藏匿起来,斥候头目小声说道:“且慢。若藏起来,朱罗军会发现有人失踪而警惕起来。”
其余斥候扣着脑袋道:“那怎么办?”斥候头目呵呵一笑,蹲下身将两人的尸体搜了一遍,搜到个钱袋。
而后他又从自己怀中掏出个钱袋,将里面的半袋钱币倒入之前的钱袋中,其余半袋钱币则泼洒在洞窟之中。
这些钱币是朱罗国流通的货币。有金制的也有银制的,每个钱币上都有个人头像,奇怪的是每个头像上都被打了孔,毁了容。但依稀还能看出那头像是高鼻凹目的样子。
其余斥候立刻明白了头领的意图,拾起两个朱罗兵的兵刃,在两具尸体上又生造了几个伤口。而后将兵刃塞入朱罗兵手中,伪造出二人因争夺钱币而互相砍杀致死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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