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师羽化,新天师张鲁继位的消息迅速在阆中城中传开。第二天一大早,张鲁便在阆中城中升坛焚香,正式继位为天师道新一代师君。
坛下,鬼卒和鬼卒家眷们黑压压的挤满了附近街区。当张鲁完成继位仪式时,他们齐身叩拜道:“恭迎师君开坛升座。”…
阆中城的城头,当值的鬼卒紧张的盯着嘉陵水江面。那些给鬼卒们投下恐惧阴影的奇特船只,再次出现在江面上。不过这次它们鼓起了风帆,在东南风的助力和水手奋力划桨下,正溯水北上。
敌情很快汇报上去,但张鲁并没有下令拦截。实际上拦截也不一定能拦截的住。船队进入汉昌,将停留在此的魏峰一小部人马也带上,继续北返。
此次,廖化魏峰的这支特攻部队,用三天时间袭破了包括汉昌,阆中在内的七座五斗米道城寨。基本完成了冯宇交给他们的任务。
船上,兵士们知道自己已完成任务,正在北返时,都欣喜万分。取出各自干粮肉脯慢条斯理的啃了起来。这几日一战接着一战,即使这干粮饭他们也没好好吃上一顿。
那些猿人兵士哼哼哈哈的互相打着招呼,传递着食品和饮用水。他们的食量惊人。虽然只有三十个人,但专门安排了一条船运送他们的口粮。那些口粮显然比普通兵士要丰富的多,除了干粮肉脯还有不少水果竹笋。
现在普通人类兵士已和他们熟悉起来,有时还能比划着手势打个招呼。这些猿人没有语言,只能用简单的发音组合来传达信息。而这些信息只有率领他们的那个营都尉才能听懂。
航行一日后,他们便安全返回汉中境内。船只就停留在巴水中,用芦苇草木遮盖起来。下次也许还能用上。
这些船只即使被人偷了也没什么。因为除了这些维京水手战兵,这种特殊的船只对一般人也没什么意义。普通船工学不会操做它在特殊水道中航行。在普通水道中,使用它则是多此一举。
……
春末夏初的时节,筑阳侯府邸庭院中,冯宇一家三口正在庭院中欣赏着满庭芳华。更准确说应该是四口,因为冯宇怀中还抱着他刚出生不久的儿子,不时逗弄着。
蔡琰微笑着对冯宇说:“再过不久,这小家伙就要有个弟弟或妹妹了。”
冯宇惊讶道:“这么快,汝又有了?”
蔡琰微笑转成咯咯的大笑:“不是我又有了,是丽儿妹妹也有了。”
冯宇扭头望着丽儿,惊喜的说道:“丽儿,这可是真?”魏丽儿捂着自己的腹部,含笑点了点头。
冯宇高兴说道:“哎呀,这可是个大喜事。”转头又吩咐仆佣:“今日要办个家宴,要好好庆贺一番。”
此时一名仆佣前来禀报:“启禀君侯,前堂府衙传话过来,说是去成都的信使回来了。”
冯宇扭头对妻妾说道:“二位夫人,吾要去前堂一趟,就先失陪一时了。”说罢将怀中还在哭闹的婴儿交给蔡琰。
府衙书房中,冯宇面见了派往成都下战书的信使。在那封战书中,冯宇痛斥了益州违背双方的协定,屡屡寇掠汉中。表示自己只能刀兵相向,加以反击,直到益州给个交代为止。
“你到成都后,刘焉怎么回应汝的?”冯宇向那信使问道。
信使答道:“启禀君侯,属下到达成都后就被安排在驿馆住下,君侯的战书被人转交给刘焉。后来他们要属下暂时在成都呆几天。说几天后就会给属下回复。”
“后来呢?”
“后来,刘焉亲自接见了属下,声称这些都是他的别部司马张修背着他,自作主张而为,如今他已将张修正法。希望君侯能够谅解此事。”
“哦?张修已经死了?!”冯宇十分惊诧,没想到张修就这么容易在死了。
“张修确实死了,但属下返回时,在巴郡一带打听到的消息,张修并非被处斩的,而是病亡的。哦…用米贼的话说,就是羽化升仙了。…刘焉除了给属下说这些,还让属下转交君侯一封信。”
说罢信使就将信笺呈交给冯宇。冯宇打开信看完,这才确信,张鲁已经替代张修掌控了巴郡。这意味着汉中平原南部的局势将安定下来。对于冯宇而言又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今日可谓双喜临门。
……
冯宇这边欢天喜地。在离筑阳八百里外的长安城中,有一人却闷闷不乐的喝着闷酒。
此人便是都停侯,中郎将吕布。如今他已不带兵了,董卓给他的新职务是中阁宿卫,这个职务看起来被董卓当做亲信,但其实无兵无权,就是个保镖头子。
这还不算什么,他还不至于为这感到不痛快。他懊恼的是他的并州军现在已经完全被拆散打乱。数百上千一股分布在三辅,河东,陇右等地驻扎,就连平日聚拢起来喝个酒也不可得。
如今,董卓麾下各军都粮饷不足,各部都想着法子捞取外快来加以补贴。
但油水多的肥差都轮不到并州军将领。据吕布所知,他那些并州军的老部下几乎给的都是清水差事。比如高顺驻守上洛,但上洛的日常卡哨守备却还是由本地郡兵负责。
此外,就那不足的粮饷还要优先发放给董卓的西凉嫡系。并州军到手的就更加少的可怜。粮饷不足又没有外快可捞,可想而知那些老部下会如何怨声载道。
吕布的夫人严氏看着自己丈夫独饮闷酒半天,便上前陪他对饮起来。
“夫君有何心烦之事,可说予妾身听听。妾身即使为夫君出不了什么主意,也能为夫君分忧一二。”
“唉,夫人,朝中的事,说了汝也不懂。汝还是为某抚琴一首解解闷吧。”
严氏莞尔一笑道:“那妾身就为夫君献上一曲。”说罢正要吩咐奴婢取琴时。已有仆佣来报吕布:“启禀将军,门外来了一人,说是益州来的商人,求见将军一面。”
吕布一听,纳闷道:“商人?商人来找我能有何事?吾又不像牛辅那样,商人必须有求于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