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老盯着我孩子看什么看?”洪兴亮的驻足,引起了店内老板娘的怀疑。搂紧了怀里才两岁的闺女,她拿出手机冲门口的洪兴亮吼了一声。看她脸上的神色,大有一言不合她就准备报警的架势。毕竟现如今拐卖孩子的货太多,让人不得不防。
“哦对不起,我是看这孩子很像我的一个朋友,打扰了!”洪兴亮深深看了看靠在母亲怀里的那个孩子,然后说道。一句话说完,人家放下孩子拿了把扫帚就追了出来。这话说的,啥就叫孩子像他的朋友?这不明摆着过来搞事情的么?老板娘一时气急,扬起扫帚就向洪兴亮身上抽打了过去。
“现在的女人,都这么凶悍么?”洪兴亮挨了几下揍,随后便抱头鼠窜而去。跑进了菜市场,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他低声自语道。
“被逮着了?”一大爷贼眉鼠眼的凑过来问洪兴亮道。
“啥?”洪兴亮回头问道。
“跟别的女人嗯哼嗯哼,被你媳妇给逮着了?”大爷明显对这种八卦很感兴趣。
“滚!”洪兴亮瞪了这老货一眼,甩开膀子开始在菜市场里逛了起来。
“小凡哥,我回来了!”铺子里的卫生显得很干净,看起来鲁阿姨经常在帮我打扫。打开门,给铺子里透着气,坐下没多久就看见洪兴亮提着鱼和菜回来了。跟我打过招呼,他将鱼放下。进屋拿了一块砧板和一把刀,就着路边的自来水管刮起鱼鳞来。
“你手咋了?”我坐在马扎儿上,点了支烟看着街上来回的妹子们。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了洪兴亮的胳膊上,那里有两道青痕,看起来跟被人用圆柱体给抽打过一般。
“哦,刚被一个女人用扫帚给打了。”洪兴亮低头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淤青对我说道。
“女人...莫非你用强不成...”我冲他挑了挑眉毛。洪兴亮闻言,端起砧板就朝屋里走去。我看着他的背影琢磨着:难道被我说中了?虽说他的取向变正常了,这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只是,用强似乎不好吧。
“我看见小贤了!”别说,洪兴亮烧的鱼还真不错。很快将菜炒好,他搬了一个小方桌到洗衣店门口。又去隔壁小卖铺买了两瓶啤酒,我们三人就那么坐街边吃了起来。我一口酒没咽下去,就被他这句话给弄呛着了。
“小贤?”我抬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有些忧心忡忡的鲁阿姨问道。刚过了两年消停日子,咋这就又说上小贤了呢?鲁阿姨看着自己的儿子,慢慢放下了手里的筷子。食不下咽啊,儿子往家带女朋友一直是她的心愿。可是你也别往家带男性的“女朋友”啊!老洪家还指着儿子传宗接代呢,你这整个同性回来,算咋回事儿?
“你是不是撞鬼了儿子?那个小贤,不是都走小两年了么...让你小凡哥给你看看,你可别吓唬妈!”鲁阿姨伸手去摸洪兴亮的额头,嘴里连声说道。
“你哪儿看到他的?”闻言我也伸出手去把着洪兴亮的脉门问道。照理说,敬小贤应该投胎转世了,洪兴亮看见了他,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没有去投胎,而是决定回来缠着兴亮?要真是这样,我可不能袖手旁观。他们之间的感情我管不着,这是人家的自由。可是人鬼殊途,这么缠着,会害了兴亮的。
“在菜市场门口的那家小仙童装里,有个小女孩儿,眉眼很像小贤。我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可是那种感觉。你知道吗那种感觉,让我觉得她应该就是小贤。”洪兴亮显得有些激动了,他拿起酒瓶,就那么往下灌了两口说道。
“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了,你别看见个人就往小贤身上去琢磨。”我看了看鲁阿姨紧张的神情,连忙开口对洪兴亮说道。
“或许是我想得太多!”洪兴亮也注意到了自己母亲的神色,于是拿起酒瓶跟我碰了一下绕开了话题。
“小凡哥!”吃完了午饭,鲁阿姨回到店里开始工作。而洪兴亮则是拿着碗筷走到了水龙头旁边开始洗碗。我帮忙把剩下的盘子拿过去,他低声喊了我一句。
“怎么了?”闻言我蹲下身子帮他刷起了碗筷道。
“她真的跟小贤很像,我觉得她就是小贤。”兴亮一边冲刷着盘子一边对我说道。
“你跟她说过话?还是有过交道?”我不知道洪兴亮的这种肯定从何而来。
“感觉,我心里的那种感觉。尤其是她的那双眼睛,就跟小贤以前一模一样。”洪兴亮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用眼神定定看着我说道。
“就算她是小贤,可是现在她才两岁。你真想娶人家,最少还得等上十八年。”我擦干净手上的水渍,拍拍洪兴亮的肩膀对他说道。
“十八年,十八年后我都40多了!”洪兴亮有些颓丧。
“那不正好么,大叔娶妹子,正符合如今的潮流!”我笑了笑道。可是洪兴亮却笑不出来,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小萝莉的身影。
吃过饭,我在店里坐了一会儿就去学校找顾翩翩了。现如今的情况是,我好不容易才能进一次城,得趁着这次的机会去接她下个班什么的。谈恋爱谈恋爱,不能光靠嘴,还得有点实际行动不是。而洪兴亮,则是没有心思去干活,他自己又跑到了菜市场门口的那家童装店对面蹲着了。
“小贤!”小女孩儿终究是坐不住的,好不容易被大人限制着安静了两个小时。这不,又跑到门口跟着音乐声开始跳舞了。也是,附近就她一个孩子,连个玩伴都没有,她不自己找乐子又能怎么样呢。洪兴亮手里拿了瓶酸奶,对跳着舞的小仙轻声喊着。孩子的妈妈,也就是他未来的丈母娘在店里。他怕太大声,又会被人揍。
“你认识我吗?”小仙听见有人喊她,停下脚步朝洪兴亮这边看了过来问道。
“小贤,你,把我给忘了!”小仙眼中的那股子陌生感,让洪兴亮觉得心里有些堵。
“妈妈...”忽然间,一辆小面包停了下来。面包车阻挡住了洪兴亮的眼神,等车开走,小仙已经不见了踪影。从逐渐提速的面包车里,传出了小仙的嘶喊声。小仙被人贩子给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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