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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空旷,远近一览无余。
八位修士,在千里方圆的海域上来回巡弋,虽人数不多,却彼此遥相呼应。但有动静,顷刻间便能传遍四方。
故而,这边的岛上稍有状况,已被数十里外的宰灵察觉。他不敢怠慢,急忙禀报,又通传海域各处,只道是贼人无咎现身了。
象垓与巴牛,在几座占地十余里、或数十里的海岛之间寻觅。而不管是他两个长老,还是筑基弟子,接连查找了三日,皆一无所获。
莫非猜测有误,无咎不在此处?
为了一辈,耽搁多日,再这般徒劳下去,或得不偿失。
象垓思忖再三,便欲放弃,谁料那个无咎,竟然从一个想不到的地方冒了出来。据,人已被金水门的阿牤给当场抓住。
事不宜迟。
象垓当机立断,带着众人急扑而来。
远远的便见岛上有两道人影,其中一个正是无咎。
合围在即,不容大意。
象垓的去势不停,抬起手臂往前一挥。
众位高手根本不用吩咐,早已左右散开,一个个掠过海面,从四面八方奔着岛围了过去。对付那个无咎,有着太多的切身体会。绝不能给他留下一丝缝隙,否则下场难料。
须臾,岛就在前方。
数里之外,岛上的情景一清二楚,
象垓却是瞪大双眼,猛然加快,而相距岛百丈之远,却突然抬手示意而缓缓收住去势。
转瞬之间,岛的四周多了八道御剑的人影。
而岛,或礁石上的情景如旧,也诡异如旧!
只见阿牤被捆住身子,横躺在礁石之上,下肢鲜血淋漓,竟然少了一条腿。而本该被他抓住的贼人,却神态轻松坐在旁边,手中的短剑扎着一物,岂不就是一条人腿!
怎会是这个样子?
阿牤,乃是筑基五层的高手,竟然被人生擒活捉,并且砍断了一条腿!
看情形应该是那个无咎所为,而他只是一个羽士辈。
从获悉动静,便飞赶来,前后也不过是短短的片刻。有谁知道,此地究竟生过什么?
象垓错愕不已。
巴牛与四周的筑基弟子,也同样的满目诧异。
象垓催动脚下的飞剑,缓缓降落,缓缓往前,他的谨慎心,更像是猛虎匍匐,只为最终的蓄势一击。
“无咎……”
岛已是近在咫尺,阿牤的惨叫与呼救声清晰可闻。而他旁边的无咎,依旧是举着一截人腿,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显得异样的悠闲淡定。
象垓突然觉得,他应该些什么。
他再次停了下来,低头看着脚下翻涌的海水,又环顾四周,最终将眼光投向岛的人影:“无咎……你在此作甚……?”
巴牛与筑基弟子们趁机迫近到了三十丈外,已然将那不大的礁石给团团围在当间,却听象垓问话古怪,一个个循声看来。
“我是……”
象垓摇了摇头,接着又道:“你为何屡屡与我为敌,并残杀多名玄武谷弟子,莫非你是受了瑞祥长老的指派,有人在此暗中接应……?”
四周的众人面面相觑,急忙前后张望。
的也是,若非有人暗中接应,无咎他岂敢现身,阿牤也不应该遭到毒害。或许元天门想要对付玄武谷弟子,故而如此这般。不过,远近没见人影?
“长老,救我……”
“砰——”
岛之上,两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
躺着的阿牤,动弹不得。断腿的血,染红了礁石。所幸创伤已被法力抑制,而疼痛却是难忍。他见玄武谷的众人赶来,禁不住惨叫呼救。而叫声未落,便被一物砸到脸上。他又惊又骇,那是自己的半截腿。尤为甚者,还有叱呵声响起——
“闭嘴!”
阿牤满脸迸血,一阵惨哼,却再不敢叫嚷,而心里却在悲呼痛骂不止。
一个人,被自己的腿砸得头晕脑胀,很凄惨,凄惨的难以想象。而众多高手就在不远处,且忍耐片刻。该死的子,他必将遭到报应。
坐着的无咎,叱呵过后,全无身陷重围的恐慌,继续摇晃着他手中的半截人腿。海水环绕的礁石上,时不时的浪花飞溅而涛声作响。他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海水打湿浇透。他却浑然不觉,继续悠闲地看着海面上的风景。自从众多的高手飞驰而来,他便是这般镇静。而他愈是如此,愈是让人猜疑不定。
象垓强抑怒火,冷冷道:“辈,我在问话……”
无咎抬眼一瞥,示意道:“我在杀人吃肉呢,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他举起手来,暗催法力。所抓的人腿顿时被火光吞没,瞬间化成灰烬。他将灰烬抛入海中,惋惜不已:“哎呀,火候欠佳……”
听得清楚,看得明白。
此时此地,有人要来场烧烤。只是他烧烤的并非野兽的肉,而是一个筑基高手的腿。
“你……你竟敢烤食同门?”
“有何不敢?”
无咎撇着嘴角,举起右手的短剑:“一回生,二回熟。再来条大腿,定然烤得焦黄可口……”
手起剑落,血光迸溅。
满脸是血的阿牤,呻吟着,等待着获救的那一刻,并透过肿胀的眼缝,恨恨盯着一旁的人影。他却不知道,他已死期降临。忽见对方烧了自己的腿,并重提旧事,他突然觉察不妙。谁料不过转念之间,仅有的左腿已被连根劈断。他惊恐绝望,“啊啊”大叫,却被一拳砸在头上,叫声戛然而止,人昏死过去。
象垓震愕难耐,四周的众人更是目瞪口呆。
只因某人要吃肉,一个筑基高手,遭到痛殴不,还被生生砍下双腿。如此惨绝人寰而又血腥的场面,简直就是耸人听闻啊!如今却亲眼目睹,真不知该是庆幸、还是感到震惊!
象垓愕然片刻,猛然怒喝:“禽兽般的东西,我若饶你,天理难容……”
巴牛等人更是义愤填膺,一个个杀气腾腾。
吃什么都成,怎么能够吃仙门弟子呢?如此残暴之举,人神共愤啊!正所谓,物伤其类,岂不惨乎!总而言之,饶他不得!
无咎却没有罢休,干脆又是一剑,竟给他劈下阿牤的头颅,一腔污血如注。随着海浪翻涌,礁石四周都是一片血红。顺手一招,蛟筋闪动着白色的光芒回到手腕之上。再是一脚,将尸骸踢落下海。他这才甩动着披肩的乱,昂冷笑:“嘿,阿牤吃人的时候,尔等的正义何在?一个蛮族的女孩子,只有十来岁啊,被他活活烤食,惨啊……”
他到此处,抬手一指:“玄火门的阿健,雷火门的阿康,敢你二人没有在场,没有吃过人肉?”
远处的两个汉子,正是阿健与阿康,忽被指名道姓爆出罪行,不由得双双神色一窘。却见在场的象垓与巴牛两位长老并未追究,他二人眼光闪烁,竟叫嚷起来——
“一派胡言,绝无此事!”
“蛮族卑贱,当不得人!”
“栽赃嫁祸,只为逃脱……”
“虐杀阿牤,有目共睹……”
无咎不予辩驳,自顾扬声笑道:“呵呵,在诸位看来,蛮族不当人,无咎是禽兽。而在我看来,诸位连个禽兽都不如。什么栽赃嫁祸,无非死无对证;什么虐杀阿牤,还不是因为他得罪了四象门,这才没人相救……”
“住口——”
象垓再也顾不得多,叱道:“不管如何,你滥杀玄武谷弟子却是却不容抵赖。想不到是你生擒了阿牤,却不知还有何手段……”
他话音未落,突然“砰砰”打出几拳。
既然那辈无人接应,便也不用顾忌。
挥拳刹那,四道光芒腾空而起,竟化作四道兽影,有龙、有虎,还有烈焰火雀,以及玄龟大蛇,强悍的威势笼罩数十丈方圆,转而直奔下方的岛轰然袭去。
众人早已蠢蠢欲动,趁机展开攻势。
巴牛打出片片禁制,筑基弟子们则是催动飞剑盘旋。眨眼之间,凌厉的杀气已然将整个岛给围堵的风雨不透。
八位仙道高手,可谓全力以赴。
如此阵势,即使人仙也要胆怯,却用来对付一个羽士辈,也算是他死后的一种哀荣吧!
而无咎以残暴回敬兽性,以冷笑回应卑鄙,以无畏面对重重的围困,傲然挺立在波涛汹涌之间,颇有几分当年叱咤风云的神采。只是他曾经的狂放不羁中,多了几分无奈。因为他什么也改变不了,疯狂的杀机已铺天盖地而来。
但见兽影凶猛,剑光闪烁,禁制纷飞,去路断绝。
无咎依然站在礁石之上,带着几分好奇看着那俯冲而下的四头兽影。他的模样,似乎已放弃了最后的抵抗。而便在生死刹那,他突然往前“扑通”一头扎入海水。
与之瞬间,兽影怒袭而下。
“轰——”
碎石飞溅,浪花倒卷。的岛礁,顷刻湮没于海水之中。
“追——”
象垓不作迟疑,翻身入水。巴牛带着两位筑基弟子紧随其后,在海面上溅起一团又一团水花。
阿重、阿健与阿康,则是留在海上戒备。岛已然消失,疯狂的杀机犹在波涛间凌乱不绝。三人踏剑盘旋之际,不由得面面相觑。
谁也没有想到,那个子竟然遁入海中。原来他早已想好退路,此前莫非有意捉弄?而他一个辈,究竟有何倚仗……
恰于此时,百丈外的海面上突然蹿出一道人影。
三人看得真切,急忙御剑追了过去。
阿康最快,大喊:“贼休走……”
那道人影不仅没逃,反而转身扑来。
阿康自恃修为,不躲不避,迎面相撞,恶狠狠祭出飞剑。谁料晃眼之间,一道紫色的闪电呼啸而至,“喀喇”击碎护体灵力,再又透体而过。他猛然一顿,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翻身栽入大海。
阿重与阿健已追到近前,却异变突起。他二人大惊,急忙闪身躲开。
随即半空中现出无咎的身影,两眼透着杀意,嘴角挂着邪狂的笑容。尤其是他的手中,一道诡异的紫色剑芒在吞吐不定。
与此刹那,不远处的海面上再次蹿出几道人影,正是转了一圈而被迫返回的象垓与巴牛等人。
无咎回头一瞥,周身上下“砰”的炸开一层水雾。
水雾尚在风中飘荡,他人已到了百丈之外,旋即冲天而起,转瞬之间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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