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从军功章的样式看,这是德军第十七步兵师。尸体里三名将军,虽然身份还有待核实,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些人都是高级将领。但现在他们是……呃……秦他们的战果,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定义秦的人,但是很明显,他们的作战能力超出了一般部队……远远超出,秦应该受到表扬。”打扫完战场,大卫向少校报告,言辞间不乏溢美之词。
既然尸体上挂着金质温德王冠军功十字章,那么从传统上说,德国第十七步兵师就是一支来自梅克伦堡-什未林大公国的部队。就在45年前,德意志刚刚完成统一并且建立了德意志帝国,但是在德意志帝国的军队内部,还保留着以前公国的烙印,第十七步兵师就是这样。
“当然,我会把他们的事迹上报,至于他们应该获得什么样的奖励,这是应该由雷蒙先生决定的,咱们没有这个权利。”少校看着手中的三枚金质温德王冠军功十字章不无遗憾,如果这是他的部队缴获的,他本人可以凭借着这个军功升至中校或者上校,如果运气好,升到将军也不罕见。
可惜并不是。
一战期间,法国有很多将军的崛起速度令人吃惊。比如马恩河战役崛起的罗伯特・尼维尔,战前他只是一名上校,等马恩河战役打完之后,他已经晋升为上将。又比如斐迪南・福勋,战前他只是第二十军军长,开战一年后,他升任北方集团军群总司令,然后在1917年5月份,他担任法国陆军总参谋长。又比如亨利・飞利浦・贝当,开战前他也是上校,开战后当年就晋升为少将,第二年担任第二集团军指挥官,第三年就成为“凡尔登的胜利者”,被誉为“法兰西的救星”。
对于军人来说,战争就是快速升迁的天梯,只要有能力、有魄力,再加上几分运气,一两年之内成为众人瞩目的“英雄”并不困难。
相对于秦致远来说,少校有基础、有资历,但是没有能力和运气,如果看潜力,少校拍马都赶不上秦致远。
所以,有一瞬间,少校想将秦致远的军功据为己有,但仅仅就是一瞬,少校就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以秦致远的能力,就算是把他扔到被称为“绞肉机”的凡尔登去,秦致远也能出头,到那时候,该如何自处?
少校左思右想,然后来到秦致远身边,郑重介绍自己:“秦,你令我惊叹,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巴斯蒂安・贝杰明・加西亚,向您致敬。”
“很高兴认识你,巴斯蒂安先生,您的风度令人敬仰。”秦致远起身擦擦手,然后和巴斯蒂安握到一起。
“关于您本人,以及您的孩子们立下的功劳,我会做一份详细的报告递上去。请您放心,法兰西不会忘记任何一个为她流血牺牲的人。”巴斯蒂安表情诚挚,出于国家利益,他也不会抹杀秦致远他们的功劳。
“我很感激,巴斯蒂安先生。作为盟友,我们能够提供力所能力的帮助,这令我非常高兴。如果可能,希望我们还能并肩作战。”秦致远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他现在只是一名劳工,一名来自远东和法国人签订了劳务合同的劳工,在身份没有改变之前,秦致远要恪守本分。
至少要看上去恪守本份。
“一定会有那一天的,您不妨去找一下司令部的布鲁诺・阿贝尔・加西亚,然后就说是巴斯蒂安的朋友,他会给您一定的帮助。”巴斯蒂安身为少校,在法军内部也有自己的门路。
“当然,我想我会去找那位布鲁诺先生,希望有一个令人皆大欢喜的结果。”秦致远点头应承,心中暗暗记下了“布鲁诺”这个名字。
法国人的名字,第一节是名字,最后一节是姓氏,中间的可能是教名或者是长辈取的名字,总之长的可以达到四五节,短的最少也有三节。巴斯蒂安和那位布鲁诺,俩人的姓氏是一样的,或许两个人有亲戚关系也说不定。
“一定如此,你有能力,就应该展示出来。”少校不吝表扬,看来非常推崇秦致远的能力。
“承您吉言!”秦致远心情舒畅,不管未来如何,到目前为止,劳工们的表现是很出色的。
眼看战事完结,秦致远和巴斯蒂安以及大卫告辞,作为劳工,秦致远还有自己的任务没有完成。巴斯蒂安和大卫虽然没有亲手击毙三名德军将领,但是因为参与其中,也有一定的功劳。所以几个人略作寒暄后,秦致远就领着战斗组的劳工们离开坑道,转回后方。
当然,临走的时候,秦致远没忘记让胡听风把藏起来的背包都带上。
……
经过一番苦战,地表上的阵地又有多处被损毁,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味和硝烟味,每时每刻的都在提醒着人们这里是战场,是厮杀场。
秦致远他们一边走一边寻找同伴的尸体,失踪的八名同伴没能找全,只找到了六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剩下的两个没有找到,连尸体的碎块都没有,估计是被猛烈的炮火轰成了碎片,已经无处可寻。
劳工队笼罩在阴郁之中,有几名劳工眼含泪水悲痛欲绝,他们是和阵亡的几人相熟的。大部分劳工们面色茫然,他们不知道前路何去何从。
“弟兄们,这就是战场,这就是欧洲,这就是咱们要面对的现实。”秦致远找了块石头,然后跳上去给大伙鼓劲:“咱们还要在这里生存五年,如果大伙不抱团,不齐心,今天的事情就会不断重演,咱们就会不断减员,直到咱们全军覆灭。”
“秦爷,您说吧?咱们大伙怎么干?咱们都听您的!”有劳工带头响应。
“对,听秦爷的!”
“秦爷您给定个章程!”
“秦爷您说吧,只要能带大伙混过这五年,俺这条命就卖给您了。”
初到异乡的劳工们在第三天就感觉到了战争的残酷,他们需要一个带头人,能带着他们活过这五年的带头人。
“好,既然兄弟们信得过我秦致远,我秦致远在此发誓,如果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兄弟们的事,让我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秦致远也是拼了,值此之际,就要挺身而出。
“好!”
“好汉子!”
“仗义!”
劳工们纷纷竖起大拇指称赞,身在异乡,他们需要一个核心。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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