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老尸体边上守了约摸一小时的样子,只觉整个岩洞内没丝毫风吹草动,而吴老的尸体则一直静静地躺在那,没任何变化。
这令我生出一个想法,莫不成先前不是吴老的鬼魂在作怪,而是别的东西?
我会这样想,是因为这一小时内,不但先前那股哐当哐当声没了,就连小姨她们坐在东南甲子位表情也格外轻松。
玛德,如果不是他,那先前是什么情况?
莫不成是那三口大红棺材在作怪?
一念至此,我心头一下子沉了下去,若说是吴老的问题,或许遭殃只会是我,可,如果一旦是那三口大红棺材的问题,恐怕小姨跟表姐都会受牵连,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
玛德,顾不上那么多了,要说我在这里出事了,只怪有眼不识珠,信错了人,一旦牵连小姨她们,我特么哪有脸见家里的母亲。
陡然,我猛地想起一件事,一直听颜瑜提到一个词,那便是风水,先前吴老自杀的时候,那颜瑜说过,说是吴老利用的这里的风水自杀,最后来向我索命,而这墓穴那颜瑜也是说,当年布置墓穴的一嗔天师也是利用的这里的风水。
而我下到这墓穴一直在捣鼓着怎样破九曲黄河阵,到最后却发现所谓的九曲黄河阵不过是颜瑜编造出来的一个谎言,也正是这样,这让我一直忽略了最根本的问题。
那便是风水。
对,就是风水。
从下墓到现在,我一直未曾看过这里的风水,一颗心全在九曲黄河阵上。
玛德,咋那么笨呢!
我暗骂一句,恨不得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连忙将包裹拿出来翻了翻,下墓之前在这包裹放了三样东西,好像没放罗盘。
可,如果没罗盘想要看懂这里的风水却是难事了,要知道看风水的首要工具便是罗盘。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情况是不需要罗盘,以前听老秀才说,真正的风水大师,可以以手代盘,以眼观风水走向,从而推断出风水的好坏。
显然,我还没到那级别,即便是老秀才,他老人家当初也说过,这种境界,常人很难达到。
咋办?
我有些急了,没有罗盘,这一切都特么是扯淡。
玛德,我真想煽自己几下,怎么会那么大意,明知下墓,居然连罗盘也不带。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主要是下墓之前,颜君山一而再的说九曲黄河阵,这才出现这种没有罗盘的尴尬劲。
小姨好似看出我这边在寻找什么东西,就问了我一句,“小九,你在找什么?”
我想也没想,下意识说了一句,“罗盘!”
“是不是这种东西?”小姨在身上捣鼓了几下,一面罗盘出现在她手里。
我有些懵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支吾道:“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她笑了笑,“还是瑾儿想的周到,她说你下墓之前满脑子都是九曲黄河阵,肯定会忘了带罗盘,便给我塞了一个罗盘,让我交给你。”
我一听,顿时就纳闷了,听小姨这意思,颜瑾好似知道些什么,否则,她怎么会想到罗盘?
别说她了,就连颜瑜从头至尾从未提过罗盘的事,莫不成…。
一想到这个,我下意识朝正前方看了过去,看来,颜瑾这女人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想想也对,那颜君山本身就是一代枭雄,而颜瑜更是女中豪杰,作为姐姐的颜瑾,怎么可能会平凡。
不想这个还好,一想这个,我愈发确定心中的那个想法。
等等…还有人没来。
我立马朝小姨问了一句,“林中天跟林巧儿呢?”
她一愣,“你是不是问那对兄妹?”
我嗯了一声,忙说:“对,就是他们,他们来了没?”
“来了!”她说。
“在哪?”我忙问。
她瞥了我一眼,“听瑾儿说,他们一直跟在我们身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没看到他们,可能躲在某个角落吧!”
听着这话,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实了,若说颜瑜是整件事的一个策划者,那么颜瑾绝对会不甘落后,至于颜瑾是哪边的人,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不敢确定。
不过,我敢肯定的是,颜瑾绝对跟颜瑜、颜君山不对头,甚至可以说,她才是真正潜伏在整件事当中的一条毒蛇。
对,就是毒蛇。
想通这些,我整条思路赫然开朗起来,至少可以说明一点,那便是我不再是孤军奋战,也不再是任由他们随意抛弃的一颗棋子。
当下,我从小姨手中接过罗盘,席地而坐,情绪思绪,心里默念了几篇静心咒,双眼陡然睁开。
有些事情说起来也是奇怪的很,刚睁开眼,我立马感觉到自身的变化,第一是我感觉自己的眼力好似变好了不少,第二是整个人的精神轻松了不少,第三便是我能清晰的感觉到罗盘的挑动。
这种挑动并不是说用肉眼所看到的那种挑动,而是一种预测,预测罗盘会朝那边挑。
以前听老秀才有说过这种情况,说的好像是罗盘与人之间存在一条特殊阴阳线,这种线主宰着一个人能在风水上走多远,而老秀才当时好像仅仅是刚与罗盘之间搭上那条线。
要说老秀才搭上这条线,那是老秀才钻研风水多年的结果。
而我在风水上的造诣仅限于入门,说穿了也就是半桶水,像我这种半桶水的人能跟罗盘搭上阴阳线?
这太特么扯了吧?
可,现在事实摆在面前,令我不得不相信我跟罗盘之间,真的搭上阴阳线了。
玛德,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莫名其妙的搭上阴阳线了啊?
想着,我脑子冒出一个念头,四段式。
对,就是四段式,当初在梦境中,我好似会了四段式。
在幻境中时,我一直以为那一切只是梦罢了,而现在这种种变化,令我不得不正视一件事,那便是四段式。
没有任何犹豫,我放下罗盘,立马奔到吴老尸体边上,捞起桃木剑,先是随意的舞动了几下,后是紧了紧剑柄,双眼微闭,手中的桃木剑不由自主地舞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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