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方旋和商临代表商、方两家参加南城位老企业家的曾孙满月宴,这也是自他们结婚以后第次在公开场合的合体,简直赚足了眼球。
满月宴在南城西郊的个古典庄园举办,盏巨型流苏吊顶高悬在半空,灯光直射照亮央的小型舞台,舞台上挂满各色气球和小玩具,甜品台上摆着个五层高的翻糖蛋糕,天堂城堡形状,城堡门口放置着个人形宝宝玩偶,因为小宝宝属鼠,玩偶旁边站着只米老鼠和小气球。
方旋和商临夫妻抵达庄园后,被引着去了主人家那处寒暄。
主人家的老爷子身体不太好,和夫妻俩略作几句寒暄回了屋休息,然后让儿子儿媳招待宾客。
小宝宝被月嫂从房间抱出来,个多月大的小婴儿,穿着薄纱连衣裙,头上戴着棉线织成的小皇冠,闭着双眼安静地躺在月嫂的臂弯,时不时地咂嘴动着樱桃小口。
方旋第次近距离地接触小宝宝,有些新奇地看着小宝宝,目光落到宝宝浓密的黑发上,她不由得感叹:“她的头发好多啊。”
“她出生,助产护士就说她头发很多。”宝宝的妈妈伴在身侧,目光温柔地望着自己孩子。
方旋看了眼身旁的女人,容貌清纯,衣着淡雅,听说还是个大学没毕业的女学生,在大学里遇见现在的丈夫陷入热恋,为了能够进门结婚,夫妻俩可谓比念书用功还要努力,最后终于击即,在生米煮成熟饭后成功嫁入豪门。
方旋移开视线,商业吹捧:“宝宝长得真好看,我看别人说他们的孩子刚出生像个猴子样不太好看。”
宝宝的奶奶笑着说:“是啊,刚生出来确实是皱巴巴的小团,后来慢慢长就会越来越好看。你们俩基因好,生出来的孩子相貌肯定也不会差。”
她干笑两声,余光仿佛瞥见商临看了她眼。
新婚那天她把商临赶出房间后,她没再和他有过任何的交流,便是早晚碰面的机会也不常有,夫妻俩过得像合租室友,关上门各管各。
昨天晚上收到父母通知,今天才在车上说了第句话,难得见的奇遇。
月嫂臂弯里的小宝宝突然醒了,却没哭,胡乱地蹬着小腿,眨巴着眼睛望着上空的脸。
孩子的奶奶逗了逗小孩儿,让月嫂抱进去喂奶。
约是气氛应许,孩子的奶奶笑眯眯地拍着方旋的手,以过来人的身份传授经验:“你们年轻人能早生还是早生的好啊。生得早身材恢复得快,反正孩子不用你们自己带,生完以后照样还是可以过二人世界。旦过了最佳生育年龄,不仅对孕妇有危害,孩子的智力也会有影响。哎,我听说聂家那孩子是不是快生了?”
方旋绷着笑脸点头:“还有两个月不到。”
“那你们可要抓紧了,我记得你比聂家那孩子大是吧?”
“大三个月。”
……
聂维芙说得太对,现在的父母长辈仿佛都是从个流水线工厂出来,没结婚的催结婚,结了婚的催小孩,有孩子的催二胎……人生便是这么催过来的,催到白头,这生也就过完了。
商临和参加宴会的位宾客谈合作项目,她听不懂也不愿意待在他身边,百无聊赖地端着酒杯自个儿找乐子到处转悠。
聂维芙肚子太大,已经不出门参加这种宴会活动。而明蔚工作忙碌,也基本不参加无用多余的社交场合。其他些相熟的朋友也没来,来的都是那些拖家带口的,关系不这么近的人。
这种场合对于男人来说,是良好的社交天地,对于女人,那就是卦池。
她和商临的婚礼是这段时间圈子里的新鲜事,她已经好几次听人提起过。
原本婚礼推迟那阵子,很多人都以为是商临不愿意结婚,方旋是因为没面子,才对外宣布是她身体不好推迟了婚期,取消也是迟早的事,没想到隔了段时间还真推迟举行,跌破干人等的眼镜。
后来不知是谁,说是婚礼前的那段时间看见方旋在外地,便有流言出来,这两人可能是婚前协议没定好,闹掰过些日子,后来定好条件才又重新结婚。
“差不多确实这样,但主要是因为方旋在婚前抓到商临偷偷和别的女人约会,她忍了这么多年,临到最后脚没忍住然后爆发了。”
女人说的时候眨眨眼,似是神秘兮兮的样子,然后端起甜品台前的位白葡萄酒浅浅地抿了口,对于身旁人卦的眼神,她全装作没看见。
把人吊得差不多了,她晃动酒杯,继续说了下去,“我也是个朋友和我说的,听说情况还挺激烈,就差捉.奸在床上了,后来的事你们也知道了。两家谈拢了条件,方旋只好睁只眼闭只眼,他们结婚大半个月,今天还是他们第次起出现。按照她的大小姐脾性,以后估计还有得闹。”
旁的短发女人插了嘴:“现在的男人,基本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哪有不偷腥的?对我们女人来说,牢牢把握住家里的经济大权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外面那些小三小四,只要不闹到面前,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总之就是别计较太多,不然吃亏的还是我们女人。”
方旋也不是没在这种场合听到自己的卦,基本都是有声有色栩栩如生,仿佛亲临事发现场。
她站在后面听了场好戏,假意咳嗽两下,打破几个女人之间的卦谈论。
她不喜欢和人撕破脸皮,破口大骂地脸面全无,她就喜欢静静地看别人明明已经尴尬到发毛,却又不得不受着她的注视的样子。
“你们在说什么有趣的卦?说来让我听听呗。”她笑眯眯地说。
几个女人面露窘态,微微怔着,最先说话的女人立刻过完挽住她的手,笑着说:“旋旋,这段时间没见到你,我还以为你是被气着了。小莫说得对,咱们女人定要懂得进退,睁只眼闭只眼,这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是你看小莫,她以前多死心眼的人啊,遇到第回哭得死去活来,定要离婚,现在还不是看开了。”
方旋看了眼那小莫,年纪比她大上两岁,却是早早结了婚,早些年和丈夫的那些事闹得挺大,后来不知是死心还是看开了,没再死去活来。
小莫当即掩下背后说人卦被当事人抓包的尴尬,过来人般点点头:“男人在外面不管闹得多大,最后还不是得乖乖回家伺候老婆,太重情的女人注定会吃亏。”
方旋笑笑:“是吗?”
“可不是,前人的经验太多了。”
所谓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有时候说得没错,无数后来人都在重复前人的道路,明知有经验有方法,非得哐当下兜头砸上,才会真正明白。
然而感情不像水龙头想开就开想关就关,要是有选择,谁不想万绿丛过,片叶不沾身?
“如果我偏不肯睁只闭只眼呢?”方旋淡淡地说。
几个女人愣在那里,她的视线划过,扯起唇角说,“既然说到这个,我想我还是澄清下,先前什么听朋友说听老公说听父母说都不靠谱,商临从没被我抓包过,我没见过他和什么女人在咖啡馆美容院酒店约会,至于是不是你们亲眼看见,我就不得而知了。”
她来回扫视掠过眼前的这几个女人,“虽然是我的私事,但我不想谣言再传到我面前来,所以和你们澄清下,建议你们转告你们的朋友老公姐妹父母。”
她拿起放在甜品台上的酒杯,微微晃动,碰了碰那几个女人手上的高脚杯,然后仰头喝下,“失陪下。”
她不去看那些人的表情,利落地转身朝宴会厅央走去。肚子空空,被杯酒灌得饥饿感冒出来,她的视线搜寻,寻找商临的身影。
然后她的目光滞,在庆生舞台旁的处廊柱下发现了他的踪影,与他起的还有对男女,男的西装笔挺,脸上带笑对他说着什么,说着往旁边抬了抬下巴。
旁边的女人立马扭着腰肢,向商临慢慢靠近。
方旋冷眼旁观,冷冷笑。
她前脚和人说商临从没被她抓包过,下秒像敲锣打鼓样啪啪啪打脸,她快步走过去,眼见着那女人整个儿身体都快贴到商临身上,只见他神色自然地走开步,略带笑意地和那女人说:“姐姐你饶了我吧,要是被我老婆看到,我肯定没好果子吃。”
她的脚步微顿,停在廊柱后静静地看。
那女人立马站直身体,脸上的笑意却没有因为他的话僵滞过半分,她拍了拍商临的肩,调笑般地说:“我们商大少结婚后变性了?”
商临也玩笑打趣:“那倒没有,我依旧还是个英俊的帅哥。”
女人吃吃地笑着,在场三人的笑容落在方旋的眼却是无比刺眼,她看也不看,直接坐回到主人家安排的位置上等待宴席开桌。
之后的宴会,方旋没有再开口,面对商临夹过来的菜,她筷子都不碰。
商临原先没当回事,直到她碗里的菜越积越多,堆成座小山后他才发觉不对劲,放下筷子看着她,发现她什么菜都吃,唯独不碰他夹过来的那些。
他就是再迟钝,也猜到方旋在生他的气。
满月宴结束,他开车载她起回家,途接到商母的电话,让他们什么来商家趟拿东西。
车子换道行驶,绕了点小路驶到商家,他爸妈还没有睡,在客厅等他们过来。
小俩口很有默契,进屋前自动牵住手,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令人完全看不出面具背后的情绪。
“这里有些补品,什么燕窝和雪蛤,还有别的,你们都拿回家,要是不会做的话,我让阿姨过去给你们做。“商母指着墙角边堆大大小小的礼盒说。
方旋立马冲商临使眼色,示意他拒绝他妈,然而他像是没看见她的眼色,笑呵呵地说:“那要麻烦阿姨跑来跑去了。”
方旋在他后背狠狠地扭了他把,他神色自若,浑然不觉。
她扬起笑容,和商母说:“妈妈,不用这么麻烦,我会搞这些,要是不会我再打电话给您,让阿姨教我怎么做。”
商母也没勉强,让人帮小俩口把东西搬上后备箱,然后嘱咐了句小心开车,走进屋休息。
商母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口,方旋立马抽出手,像被嫌恶的东西碰过样,拿手背抹了抹。
商临瞥见她的动作,心头的无名业火窜上来,他看了眼身后的别墅,暂时忍下所有情绪上了车。
车子依旧沉默地行驶至两人住的别墅,大门感应到熟悉的车辆过来立刻打开,车子稳稳地停在车位上。
方旋坐在副驾驶座上,迫不及待地解开安全带下车,刚打开车门,被商临猛地拉住了手腕。
她回头奇怪地看着他,然后用力甩,挣脱了他的手掌,她问道:“你又想干嘛?”
商临憋了路的火气被她不耐烦的神色刺激,瞬间爆发,他压过来迅速地关上她那头的车门,然后另只手锁住车里的门,冷着脸俯视她。
方旋被他系列的举动先是惊到,反应过来后,随后气得颤抖。
“商临你又发什么疯?”她低骂道。
商临整个人压过来,扣着她的双手,张脸慢慢逼近,含着隐约的怒气开口:“我发什么疯你不知道吗?”
方旋别开脑袋看向车窗,只感觉到耳畔有呼出来的热气蹭到她,她的脸慢慢热起来,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她笑了笑阴阳怪气地说:“我要是知道,我早巴掌拍过来了。”
商临果真松开她的只手,指了指他的左边脸,说:“你来,我让你打,等你出了气,我们再好好谈谈。”
方旋动不动,不肯转过来看他。
他嗤笑声,握住她的手往脸颊上打去,方旋猛地回过头,手掌停在他的脸皮,骂道:“商临你有病啊,你要自虐别来找我,找你在外面的那些女人,她们爱抽你的脸也好,爱捏你的拍你的屁.股也罢,尽管去做,我统统不会管。”
商临顿,静静地看着她的脸,车外的声控灯微弱亮着,待周围切趋于安静,啪下灭了。车里片昏暗,两具身体上下以种尤为尴尬的姿势靠在车椅上,下秒商临突然起身,坐回到驾驶座上,方旋慢慢回过头,目光聚焦落在挡风玻璃外的处空地上。
“你总是翻旧账有意思吗?”商临淡淡地问,隔了半晌,没听到她的声音,他继续说,“你和我结婚难道就是为了和我赌气、吵架吗?”
方旋陷在车座上,似是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
商临偏头看了看她,突然生出种无力感:“我在外面没女人。就算以前有过,也没你说的那么龌龊。”
方旋毫无感情地哦了声:“看不出来你还挺洁身自好。”
商临:“……”
车锁蓦地重新打开,她睁开眼睛,不带犹豫地推开车门,然后头也不回地下车离开。
商临望着她的背影,狠狠地敲了下方向盘,声刺耳的鸣笛划破安静的夜幕,那道纤瘦的身影略微停顿,过了秒走进了别墅。
商临趴在方向盘上,用种轻到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的声音喃喃道:“不会再有别人,只有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字数能算双更了叭,不够的话我拿今天多的1500补上ovo感谢在2020-03-2021:26:19~2020-03-2122:44: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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