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一声讽笑,语调慵懒随意,红色的身影,率先映入眼帘。
苏葵挑着唇畔道:“啧,真该叫外界那些女子们瞧瞧,这就是她们奉若神明的男子,如今,成了这副模样,不知道,这副样子传出去,得碎多少芳心?咯咯咯……”说罢,她掩唇轻笑,眉眼冷眼,“如果可以,我倒真想瞧瞧。”
“可惜啊,”苏葵慵懒的倚在门边,笑吟吟的望着他的脸,“我舍不得,耗费了千辛万苦才将你夺来,自此以后,越扶桑,不管你心内有多么不甘心,都得乖乖的做我的奴,懂吗?”
女人的话,听起来,依旧那么刺耳。
越扶桑竟然已经有种听习惯了的感觉,心内毫无波动。他清冷的铅灰色眸子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而后垂下眼帘,休养生息。
呼吸清浅,若非还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光是看他那副惨不忍睹的样子,还以为,躺在她眼前的,是具死尸呢。
耳畔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不疾不徐的步伐,如闲庭漫步,越扶桑知道是谁,只因为鼻息间,很快,便萦绕了一股清淡的曼陀罗花的味道。那是诱引人坠入无间地狱的味道,也会使人上瘾。
他微微屏住了呼吸。
冰凉的指尖抚上他的脸颊,一道慢悠悠的声音响起,“为什么不看我?越扶桑,其实,有时候我真想扒开你的心看一看,你的心里,究竟都在想什么!”她捏住他的下颌,有些用力,慵懒的暗红色眸子定定的望着他的脸,“无爱无恨,你修的是绝情弃爱之法么?嗯?”
为什么我都如此对你了,你还不恨我?
很多次,她都想干脆直接掐死他算了,因罗教里,长相绝顶又讨喜的男宠们,无一不将她奉若神明,唯有他,每次见到,必然会让她碰一鼻子灰!
闻言,越扶桑终于缓缓掀开眼帘,他定定的望了她一瞬,启唇,反问,“因曼殊,我的心里,不会有任何人的存在,不必白费功夫了。如果你想杀我,尽管随意。”他说的是事实,眼睛内清冷坦然,明澈见底。
他是真的,真心实意由心而发。
“这是否是你新一轮的游戏呢?因曼殊,可惜了,我并不喜欢玩游戏。”他情绪不明的弯了弯唇,再度阖上双眸。
一股凌冽的杀意,在整个寝殿内肆虐,周遭纱幔无风自动,空气凝重压抑的吓人。
那些下人们被她眼风一扫,便迅速退了下去,很快,寝殿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一躺一站,苏葵手指绕着他的喉咙打转,唇角噙着嗜杀之意,“越扶桑,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越扶桑眼珠动了动,依旧没有睁开双眼。他是打定主意,对于苏葵的所作所为,都秉承着不拒绝也不接受的消极态度了。
可是,真的消极么?
苏葵似笑非笑,很快收敛了大开的气势,再次变成了那个看上去无害的端艳女子。她松开手,转身走了出去。懒懒丢下一句话,“杀你?越扶桑,那是最无趣的玩法。我若是想玩,由不得你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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