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霜雪飞扬,伴随着新年钟声的铿鸣敲响,时间的巨轮缓缓驶入了1915年的新纪元。面对崭新的挂历,无数民众在新年之夜中许下自己对今后的美好愿望,金红翠绿的焰火在各大城市上空绽放开来,光怪陆离,灿灿生辉。
在德国,家家户户都挂上了全新的德国和世界地图;与一年前相比,铁十字旗下所控制的土地无疑较战前扩展了数倍有余。看到这前所未有的辽阔版图,每一个德国人心中都充满了振奋和骄傲之情:今天他们所取得的成就已经远迈古今,即便是当年鼎盛时期的神圣罗马帝国,也是远远不能与之相比!
唯一让他们在明亮的心情中有一丝阴霾的,便是皇帝威廉的病情了。几天前的平安夜里,通过广播对全体德国人致词的第一次不再是那个浑厚的中年男声,而是清亮磁润的皇储之音。而在战争过后的首个跨年仪式上,皇帝竟也在王公俱至、重臣咸集的情况下缺席到场,这不得不引发外界的多方揣测。面对记者的问询,政府发言人坦诚皇帝陛下偶然风寒,正在卧床静养;而在皇帝康复之前,其一切权力都暂时移交给皇储殿下,由他代行君主之权。
尽管清英的形象已经在之前二十多年的浸润下深入德国+.民众之心,人们普遍都将这位俊逸英挺的有为青年视为帝国皇位的最佳继承人;然而相比于带领他们一步步由贫致富、由弱变强的皇帝威廉,德国民众无疑有着更加难以割舍的诚挚感情。无论是高管巨头还是车夫鞋匠,无论是贵侯王公还是市民列兵。他们都纷纷给予了这名功垂不朽的当世帝君以深切的祝福。期盼他的痊愈能早日来临。
对于清英而言。这件事情无疑也让他承受了相当沉重的压力。除了军政国事尽压其肩之外,外界对威廉病情的多方揣测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由于早年曾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威廉的身体向来非常康健,即便是现在不能擒龙伏虎,病害不侵对他而言也是不成问题。此次意外患疾,难免会引人怀疑。面对这一情形,心中有苦的清英也是只能竭力搪塞,努力将这件事情营造成为一场不大不小的受寒意外:他总不能说威廉是因自己未曾追求到的初恋之死而悲伤过度。无法释怀,这才在寒风的侵蚀下一病不起,导致今天无法理政的局面吧?
不过,趁着这次威廉患病之机,清英却是得以第一次接触到了完整的帝国皇权。通过对只皇帝负责的首相,十几名相当于正国级部长的国务秘书都处在了皇帝的控制之下,并由此驱动整个帝国机器隆隆运转;而通过掌握总参谋部的总参谋长,近百万以效忠王室为至高荣誉的强悍军队,便在容克军官团的指挥下成为了皇帝最为可靠的臂膀。虽然这一文一武两个职位的权力都有些过于巨大,但这种框架却也极大避免了皇帝在重大事务上做出错误决定的可能性。德意志民族忠诚、恪守誓言的优秀品质。也使得君臣之间能够很容易的团结起来,各尽其能的推动帝国大业不断向前。更何况。随着战争的胜利,霍亨索伦在德国民众心目中的地位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峰巅,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清英所即将接过的帝位都是稳若磐石,且处在了有史以来最为黄金的时节!
在霍尔维格和小毛奇这两名与清英有旧的股肱佐助下,此前便已经有了相当独当一面经验的清英,很快就适应了这种决策中枢的生活。伴随着由他所签发的一道道命令的下达,出售军火、建立基地、海外投资、扩充贸易、金融操控……等一系列工作都开始紧锣密鼓的实施开来。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乌里扬诺夫不惜在布列斯特条约中被狠宰一笔,也要尽快退出战争以保住权势了。这种将一个帝国尽握于手心的感觉,的确是比毒品还要更诱人十倍,即便是早已身在中枢多年的他,都有些难以抵挡这宛如至尊魔戒一般的魅力!
1915年1月6日,盘踞西伯利亚的高尔察克再度发来电报,要求再度购买价值2亿马克的军火和俘虏,其中用黄金支付的比例为60%。由于托洛茨基组建起了大量的督战队,对未经命令就擅自撤退和战斗热情底下的红军士兵实施毫无差别的就地格杀,原本气势如虹的白军在一片冰天雪地中的推进速度便骤然慢了下来,快速击垮敌人的想法随之落空。在这种情况下,高尔察克便只能再度向手中握有大量精锐战俘的德国寻求帮助了。
面对金主的购物需求,德国政府自是全力迎合:清英当即下令在战俘营中集结起5万准备释放的俘虏,并备好船队远航的所需之物。而在这一过程中,清英却突然发现了一个从去年9月起就一直悬而未决的问题:时至今日,已经取代法国成为世界第二大殖民体的德国,却仍旧没有能彰显自己在远洋存在的巡洋舰!
想到威廉对这一情况的怨念,清英便立即联系了相关的技术部门,以询问他们在几个关键性子系统上的进展情况。令他感到欣喜的是,无论是废除共鞍设计、且拥有四个提弹通道的四联装炮塔,还是基于流体力学开挂的球鼻艏和尾板,在四个月的技术攻关中都有了决定性的突破。看到面前那些详尽的技术报告,清英心中也满是欣慰之意。虽然球鼻艏和四联装炮塔即便是在二战时期都只有极少数国家投入了使用,尾板更是在战后才出现的黑科技,但其难度却大部分都在对这一点的发现之上,真正实施起来不过只是相应的计算。四联装炮塔法国人已经做好了绝大部分的前期工作,德国工程师所需要做的仅仅只有最后的拆分共鞍炮架;而基于流体力学的球鼻艏和尾板更是如此,只要清英给出了一个改良的方向,他们自然会用严密的计算和实物模型将其最终敲定。
眼见各项子系统都已万事俱备,清英也随即开始了他的公然开挂之行。
在另一个位面里,所有的条约重巡都是攻强守弱的脆皮。因为随着海战的演变,巡洋舰这种次等主力舰的航速至少都需要在32节以上,而对于一艘万吨级别的战舰而言,其追求高航速所本身带来的功率边际效应,就必将使得这艘舰艇在动力上需要花去极为惊人的重量比率。以二战德国海军为例,标准排水量近万吨的俾斯麦号战列舰,用3085吨的动力干重就实现了超过30节的速度,动力所占排水量的比重不过7%;而标排万吨的希佩尔级重巡,其动力干重则为2400吨,足足占到了排水量的%。要知道,这还是一条航速不过节的普通重巡;如果航速要达到如日本重巡一般的35节以上,动力所占排水量的比例还将出现大幅度的飞跃!
由于动力占去了太多的重量比率,巡洋舰能分给装甲的重量自然便大为减少了。更为消耗重量的还体现在舰体结构上面。因为流体力学,军舰要想实现高航速,必须要有足够长的舰长来提升波障速度;而由于结构力学,过于修长的船体又会大幅增加战舰的舰体重量,使得其能用于装甲的重量进一步降低。同样以俾斯麦和希佩尔两艘舰艇为例:前者的水线长宽比为,采用全面焊接技术后的舰体重量仅占标准排水量的%;而后者的长宽比为,舰体重量竟占了标排的%!
动力和舰体上的双重重量飙升,已经使得巡洋舰的装甲重量分配严重捉襟见肘;而在这种情况下,防护尺寸这一因素还要来横插一脚。由于巡洋舰上的动力功率并不比主力舰小多少,这必然使得其核心舱长度也趋近于主力舰的程度:这种装甲重量轻而防护面积又大的情况,无疑更加促使了条约巡洋舰的装甲厚度都只能维持在一个极低的程度!
美国的北安普顿级重巡,只有一条76毫米厚、且仅覆盖了动力舱的窄小主装甲带;英国的肯特级更是水线裸奔,仅在船体内部为弹药库盖了一间102毫米的装甲盒。法国迪凯纳级的主装不过25毫米,最多只能抵御小型弹片;意大利的特伦托级拥有70毫米厚的主装,而日本的古鹰青叶的主装也不过76毫米。这些条约重巡的装甲,在203毫米级别的主炮面前根本没有防御力可言:日本的203毫米l50火炮能在万米的距离上轻易洞穿150毫米厚的装甲,而德国希佩尔级的主炮在万米外的穿深更是能达到186毫米。考虑到这一距离对于重巡间的交战而言已属偏远,当距离拉近之后的火炮穿深将会更加恐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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