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王宫
天色低沉,阴云笼罩在宫殿上,一片灰暗阴沉,原本的太监宫女,不少人脸色都有些不安,行走时添了几分惶恐。
“你们去这边。”廖公公带着冷峻的笑,眼幽幽,说:“几天不见,还真有人要造反了。”
璐王撤回,大败消息传了出去,近几日不查,就有着些太监和宫女卷着财物跑了,这可狠狠打了廖公公的脸,当下狞笑着看着小道。
“你们跟咱家去这边。”廖公公尖锐又阴沉吩咐,在身后,跟随数十个甲兵,已经按上了刀。
阅心殿
一个太监挨身而进,见一排排书架,架上都摆满了书,书桌砚台笔筒都是精致,右首是一只古鼎。
见着无人,不敢动书桌,见着角落处一个瓷瓶,就取了向怀中一塞,鼓鼓和妇人一样,警惕四周看去,见着无人,就偷偷摸摸沿着小道就往走。
这些日子,不少太监都跑了,说璐王大败,这个太监也是起来心思,宫内的物品,哪怕是常货,到了外面都能卖个好价钱。
“呼”在一处无人监管的小门出来,松了一口气,太监就要走,一个声音就是炸开:“将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抓起来。”
太监身子一僵,一回头只见一群兵扑了上来,将抓住了。
“冤枉啊,我,我只是出去探亲。”太监说着,还想要解释,只见带队的队正冷笑了一声:“你留着这话,去跟廖公公说吧。”
太监听了,腿颤抖了起来,嘴巴想求饶,又发觉什么都说不出来,冷汗就在额上流了下来。
宣华殿
再怎么样兵败,这里还是有上百甲兵持戈按剑巡查,此时殿前场地上一片紧张恐怖,数十个太监和数个宫女都捆绑住,脸都是被掌箍的通红。
“我进去禀告陛下。”廖公公说着,转身向殿内而去,入得殿,见璐王坐着,手握在龙椅上,显得萧落。
“陛下,前些日子,报告说有太监裹财货逃了,今日一查,还真不少,现在都抓了,请陛下处置。”
自璐王大败,丢掉了陈州,上下就弥漫一股败风,不少官员告病回乡,有的甚至直接全家逃的精光。
而内宫同样这样,现在拿住的就有几十个人,等待璐王发落。
璐王听了,眼睛一眯:“带进来让朕瞧瞧,这些人是不是都以为朕要死了?所以可以欺君罔上?”
“带进来”廖公公吩咐,转眼,这些人带了进来,三十多个太监宫女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环绕着一队甲兵,带着凛冽。
璐王只是一看,里面有个别眼熟的,还是早年王府的老人,顿时气的脸色发白,现在自己还坐拥两州,没想到这些人就想着叛主,真是可杀。
这样想着,这些日子憋屈压的怒气就涌了上来的,将着手中杯子往地面上狠狠一砸,冷眼扫过:“你们之间几个,还是潜府的老人,朕一向重视,月例都是别人数倍,可有亏待你们?你们这时要叛主?”
听到璐王的话,捆绑的人里有一个大太监,连连磕首:“奴婢一时糊涂,还请陛下恕罪,还请陛下恕罪!”
“你们还没有告诉朕,你们为什么要逃?朕很想听听你们的心里话。”璐王盯着说着,语气中压抑着怒气。
这些太监被璐王盯着,一时间都是纷纷磕头,磕的地板碰碰响。
“既都不肯说,那就都去死好了。”璐王突狞笑一声:“把这些叛主之奴才,全部拖出去打死。”
站着甲兵顿时扑了上去,这些太监宫女都不断磕头,鼻涕泪流大声哭喊:“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啪”
“啪”
只是璐王根本再也不瞧上这些奴才一眼,只见这些人都被拖了出去,就传来板子的声音,太监宫女求饶,发出一声声惨叫,但甲兵没有留手,没过一会就没有了气息。
“可恶,可恶,这些该死的贱婢,奴才,难道以为朕就这样输了么?”璐王脸色发青,在地面徘徊,伺候的太监宫女都是小心翼翼,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惹怒了璐王,将着自己也一起打死了。
就在这时,又有人疾报,躬身:“皇上,越常郡的太守杀了守将,开门献城了。”
“好个逆臣贼子。”璐王脸色不变,只是狞笑:“越常郡,浏镇郡,沙湖郡,呵呵,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兵败如山倒,转眼之间,纷纷献城,我构建的前线,不战而溃。”
“是裴子云克我?”
“我也有今天?千般算计,万般筹划,是我才华不够,还是时运不济?”殿内先是咆哮,接着只剩璐王低声自语的声音,心在滴血,廖公公看着,却一句话都没有说着,只是随时等候璐王吩咐。
发泄一阵,璐王才轻松了下来,长长吐了一口气,眼神看着远处,带了些哀伤苦笑着。
笑了良久,璐王转过了身,看着廖公公,说:“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陛下,已经按照你的旨意安排了好了。”廖公公看了一眼周围,一挥手:“你们都下去。”
“是”这些太监宫女都退了下去,廖公公才低声说:“陛下,以前生下来的皇子,目标都太大,逃不了,唯有才人王馨儿,进宫不过一月,不过已确定怀孕,奴才已经派忠诚的人,偷偷运出宫去,去了山中以躲兵祸。”
“就连户籍什么都已经办完了,天衣无缝,说是遗腹子。”
“呼”璐王听着廖公公的话,终于放松了些,点了点首,绕着龙座又徘徊几步,身影看着上去带着寂寥,廖公公想起了不久前意气风发的璐王,眼泪不禁落下。
璐王见了,苦笑了下:“你也有儿女情长?”
取笑了一句,才又怅怅一叹:“我生下来就是次子,不过差了五日就不是太子了,就算我更有能力,可朝中大臣都以嫡次之分将我的好哥哥扶上皇位,我服气吗?我不服,所以我要争。”
“要不是裴子云,早在京城皇位就是我的,不是裴子云,我也可起兵得这天下,上天,既生朕何生裴。”璐王说着,眼泪就是掉下,廖公公心中也是阵阵难过,上前低声:“陛下,现在还有两州,还有反击的机会。”
璐王对这话,不置可否,转了几下,沉声说着:“我心里还有一事,久久不能释怀。”
“那就是李成。”
“按照明里看,李成没有多少可疑之处,一个普通大户之子罢了。”
“但是细细查,又露出了许多蛛丝马迹——你能相信?朕新提拔的兵将,十之八九与这人有着联系。”
“我军中突涌出奇兵,又突然失去,我怀疑就和此人有关,我当日派兵追杀李成时,就知道不对——就是此人害朕大败。”
这样说着,璐王眼透露出了凶狠,只是看着空空大殿,又灰心丧气了起来,对着廖公公说:“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朕也没有办法清算这一切了。”
“我这一生,没有多少亏欠,只是苦了你,你跟了我这些年,为我出谋划策,又为牵绳引线,你名声太大,又净了身子,没有去处。”
听着这话,廖公公泪水也喷涌而出,自投靠了璐王,屡次参与机要,是皇帝眼中钉,自难脱此厄,当下跪在了璐王的面前,说:“奴婢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自陪皇上一起。”
“起来吧,我们君臣就同一命运……”话还没有说完,有人报告:“李成派人来了,说有事要说。”
“李成?”璐王虽刚才才说到此人,现在听了,就一时间怔住,醒悟过来,顿时震怒,喝着:“他还敢派人来,拖进来,我倒要看看谁这样胆大包天,难不成以为朕落魄了,连个人都不能杀?”
璐王冷冷的说着,一挥手:“带着进来。”
“是”通传的侍卫转身出门而去,只见一个有些秀气的年轻人,看起来是一个书生,站在门口。
甲兵盯着书生,还有两个夹在左右,生怕书生逃了,只是书生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蔑视。
通传的侍卫出来,看着书生挺直身子,带着傲气,冷笑:“陛下吩咐将着人拖着进去。”
“是”监督书生的甲兵扑了上去,书生就要动手,龙气压了下来,顿时闷哼了一声,看了看天空:“到这地步,还有这力量?”
顿时甲兵按着,拖了出去。
“你们放开,我可是信使。”
“闭嘴。”侍卫一巴掌狠狠打了上去,书生脸色涨红,就要发作,只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变得安静了下来。
“陛下,这信使带到了。”侍卫拖着书生到了殿中,扔在地面上,守在一旁,只要这书生有着任何的异动,立刻杀了。
书生才进来,就冷冷一笑,喝着:“这就是皇上待客之道?皇上还想逃出生天,却必须与我们合作。”
“你这个无君无父的混账东西。”璐王听着书生的话,顿时大怒:“此时还敢欺朕?”
“给我掌嘴,我倒要看看,有几句是真话。”
甲兵得令,顿时向前迈了一步,就要动手,这人再不忍了,只一振臂,只见着扑上去数人,立刻跌了出去。
“有妖术!”寥公公顿时大惊,呼唤着,十几个侍卫扑了进去,第一时间就是拦在璐王前面。
虽震退了侍卫,但这人又是闷哼一声,鼻子流下血来,喊着:“我是李成附体,此事关系天机,时间非常短暂,皇上要洒威风,可不在此时。”
说着,丢过一卷:“里面内情,全部在此,你可一观,要是再想杀,错失良机,那就是你的命数。”
这一卷扔上,廖公公伸手一拦,将着案卷拿在手里,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的问题,才转交给了璐王。
璐王脸色阴晴不变,就此接过,放在手中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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