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狱门
圣狱门的福地是东陵山,其实离人的居住处并不远,不宽的山路,薄雾拥着山脉,疏密不定的云笼在山上。
外人看不出多少特色,就是有泉溢下,郁郁葱葱径幽林茂,要说景点,就是半山的临空台、隐石松、观云亭,初夏山上盛开不知名野花,看上去一片雪白,将山都染白了。
在山腰处有一个楼,楼周围种着不少竹子,前面摆着一张桌,桌上有着茶具,茶炉,茶杯还在冒着热气,却没有着人影。
楼中传来了一个声音:“师兄,你轻点,您弄疼了。”
接着传来床摆动的声音。
“周师兄,周师兄,大事不好了。”脚步和声音传来,将楼里的人惊扰了,变的安静了起来。
“何事慌张?”楼里传来周安的声音,上次被老道人训斥,更禀告了掌门,掌门不得不将自己调回,门里重视就少了许多,现在在跟一个师妹滚着床单,没想到突有着人来打扰。
“师兄,曾师叔死了,消息才传回来,门中震动。”道人在门口说着。
周安一怔,立刻就起身,床上师妹衣裙已经没有,拉了点胸围子,裸露出肩与高耸的胸,脸上透着一些红意,眼神中带着不满,娇哼了一声:“师兄,曾长老死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师妹身子贴身了上去,就要缠住周安。
“我还有事。”周安一推,匆忙穿衣转身离去,这女子一怔,一种屈辱顿时浮现,扑在被子上哭了起来。
“那个老不死怎么死的?”周安却不理会里面哭声,到了外面就立刻问着。
这报信的道人二十余岁,清秀的面孔,听了一怔,连忙说:“祈玄门跟着我们借调了曾长老过去,可没想到祈玄门出动地仙分身也没能杀死裴子云,全部死在保阳县,只有谢成东一人脱身。”
这道人看了一眼师兄,将着所有事情都详细说了起来,周安一时没有语声,只是看着竹林。
竹林幽静,一些新竹冒出,长得青秀,随风不断摇摆,沙沙响,周安突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这老家伙终于死了,齐爱果又有谁当靠山?”一想到这里,周安就口干舌燥了起来:“齐爱果入了璇机洞,快要开天门,原来有曾长老(老道人)在背后支持还罢了,现在没有人,不过是砧板上肉罢了。”
“不不,如果给她开了天门,就不能随便拿捏了。”
“师兄?师兄?”道人看着周安神色有些不对,连忙喊着,周安听了,才醒悟过来,取着一张银票递了上去,说:“你做的不错,这赏你,以后要有功课上的问题,尽管找我。”
“谢师兄。”道人殷勤,不就是为了这个?连忙接了谢了,退了下去。
看着道人离去,周安在竹林中踱了几步,渐渐浮出了阴沉的笑:“齐爱果,你终于要变成我的了,我有感觉,只要获得你的元阴,我就可立刻开天门,甚至更进一步,不止是我,几个长老的弟子又何尝不对你虎视眈眈?”
“一念仙人一念凡,不成阴神,终只是凡人。”
“既要便宜人,不如就给了我。”
阳光在竹林上洒了下来,看上去斑斓点点,风吹拂而过,震得他衣衫飘动,周安脸色狰狞,低声喃喃自语。
当下就向着膳房而去,圣狱门上下弟子上百,规矩不小,膳房也不小,是个院子,左右是一路大敞屋。
正堂的四条长桌上已摆好了膳食。
按照圣狱门的规矩,长老都有专门食盒专门送去,还可以点菜,嫡传(开天门)又是一等,再次是掌门和长老的没有开天门的弟子。
别的普通弟子就只有去吃大食堂了。
周安依仗掌门弟子身份,入了膳房,见着琳琅满目的菜肴,就有外面弟子迎了上去,脸上带着憨厚的笑,躬身:“师兄今天想用些什么菜?”
其实周安仅仅是掌门弟子的话也不算太尊贵,但他出身富豪,他爹周长信一口气给圣狱门捐了三千两!
平时周安手里也有几百两银票,故不但门里有许多机会给他,膳房更是热情——有钱可以点小灶。
周安哦了一声,扫看了一眼:“黄瓜炒鸡蛋,黑木耳拌葱不错,上盘牛肉,再上盘虾仁,就这样吧,你给我送去。”
说着随手丢了串小钱(百文),这外门弟子连忙笑着:“我这就给你办!”
说着外门弟子收拾了装进食盒,周安故作无意的指着一个:“这是哪位长老的食盒?”
“哦,这是齐师姐的食盒,她入了璇机洞,门里规定专门送去。”外门弟子看了一眼,说着。
周安无话,外门弟子就挑了去了。
见着四下无人,周安不动声色,拿出了小纸包,打开食盒,小心展开纸包将包里的药抖进了菜,就从容踱出了膳房。
璇机洞离着并不远,一路都是石阶,周安拾级而上,到了一处洞口,就见着外面是个亭子,放眼四望,见远近山上大片树木,很是幽静,又躲到一树后面。
片刻就有人跳着食盒进了璇机洞,又挑了上次用过的食盒出来。
“一刻,两刻,药性应该发作了。”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取得禁制法力,更带迷幻,专门对付女修的药。”周安心中一热,就踏步了进去。
山洞分两重,外面是石室,石室洁净,排着石桌石椅,上面有着食盒,周安一看,里面菜动了一半,就笑了。
靠近里面是个大石门,一推却不开,璇机洞是道人冲击天门之地,是重中之重的禁地,这是有着法禁。
周安取出一个银色令牌,按在了大门一处凹印,这大门一亮,法阵缓缓展开,大门受到启动,徐徐展开。
虽有法禁,可周安是掌门弟子受着偏爱,又有钱,自有办法弄到。
入了大门就是二排石室,左右不过六间,其中一个有人,周安心中一喜,他可以听到里面急促的呼吸声。
“药开始发了。”
“里面的房间我就没有钥匙了。”
“不过无所谓,我自有办法,只要说出这消息,她再警惕也会开门。”当下周安奔到了齐爱果的密室,惊慌失措大喊:“齐师妹,不好了,曾长老被杀了。”
齐爱果刚才已经觉得不对,她感觉身体有点发热,心里有些怀疑,见着外面有人进来就警惕着不开门。
可这句话一出,她一惊,一种强烈的不详浮现,和父母去世前不安一样,当下就一晕眩,上前开了禁法,见面就急问:“我师父怎么了?”
“齐师妹,他死了!”周安一笑,猛扑了进来,齐爱果脸色一冷,虽没有带武器,但捏了剑决:“周师兄,你想干什么?”
她却是不惧,自己被师傅称天才,只是几年,就已修到了奠基十重大圆满,为了报仇,武技特别是剑法她也精益求精。
眼前周安虽是师兄,但她可以一个打三个,这也是她为什么开门的原因。
“干什么?”周安观察着她的神色,突拍手:“倒也,倒也!”
齐爱果一怔,突觉得天旋地转,浑身都是软了。
“我的药如何?”周安见了大笑,向齐爱果扑了上去。
齐爱果勉强一躲,脸色大变,喊:“你,你想要做什么?你无故闯入璇机洞,犯了大禁,就算是掌门也保不住你。”
“哈哈,曾师叔已死了,没有人救你了,谁为了你出头?”
“你天赋之强,元阴之盛,门里没有人比得上,而且你还这样漂亮,你是最珍贵鼎炉啊!”
“曾师叔年轻时也是花丛中人,不想年老了真把你当女儿看,不肯享用,真是暴殄天物。”
“现在你是我的,只要夺了你的真阴,开了天门,就算受刑法我也认了,何况成王败寇,我只要得到了你,开了天门,就算是师傅也不会重惩我!”周安眼睛发红说着,一把抓住了齐爱果。
齐爱果伸手推着,脸因用力变得通红,只是身上中了毒,却是欲拒还迎一样,看着这神态,周安瞬间心中一阵舒爽。
“师父,救我!”齐爱果挣扎,眼泪流了下来,瞬间闪过无数念头,父亲死了,母亲死了,接着就是师傅了,现在连自己都不能幸免。
“他们都是因为自己而死,我才是罪魁祸首。”
周安揪住她的衣领一带,“嗤”一声裂帛撕破了,露出里面的红色胸围子,高耸半露想入非非,手指捏住了胸围子吊带,要拉断吊带。
“啊!”齐爱果绝望了,眼神带着一些癫狂,突一声尖叫,随着这尖叫,“轰”一声,石室内一阵风,灵气汇聚而至,她身上法力不断涌动。
周安一惊,仔细一看,突变了色:“不好,齐爱果在这时要破开天门了!”
“不能退。”
“一旦她破开天门成了阴神,就可继承曾师叔的位置,成为本门嫡传甚至长老,那我日子就难过了。”
周安转了几下,眼见着波动越来越大,突心一横,脑一热,拔出了剑:“师妹,算你运气不好。”
说着,对着她就是一刺。
“噗”剑刺了上去,不过手有些颤抖,刺入了,却有些偏了。
周安拔剑,鲜血就溅了出来,溅到了脸上,他怒吼一声,给自己鼓气,再向着齐爱果胸口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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