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河水上航行。
船不断向前而趁风破浪,两岸春色甚浓,放眼一望,周围田野隐现,面对这江水,裴子云心事涤尽,吁了一口气,取出了一个酒壶,迎着乌云饮了一口。
接着,手指在虚空一点,没有了动作。
“系统!”
眼前出现一个梅并迅速放大,变成一个半透明资料框,带着淡淡的光感在视野中漂浮,数据在眼前出现。
“阴神:第四重(%)”
“剑法:宗师(完成度%)”
“道法原理:精通(%)”
“道术:四十三种,精通(%)”
“斗转星移:第三层(%)”
“云体风身:第一层(%)”
“风水堪舆:宗师(%)”
别的都变动不大,只是才没有过多少时间,声望又抵达了67%,心里就是暗想:“最近一本书还没有出版,这事只有官场知道,一下就涨了30%以上,除了以前的继续积累,难道声望也分人?贵人知道了作用更大?”
这样想,脸带笑意,声望真是再大也不嫌多,这时船长就大声喊着:“公子,临山县码头到了。”
裴子云心中一喜下船,临山县是小县,靠近着山脉了,下岸寻了一家,发觉已经客满了,这时天穹灰暗,下起了雨。
雨时密时疏,裴子云似有所觉,对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又就屋檐下行了几步,看着“百年客栈张家”不由一笑,对着门槛看去,见门槛磨损,就知道就算不是老店,也开了不少时间了,才进去,伙计就迎了上去:“这位相公,住店还是吃饭?”
“住店又吃饭,要上房,单院最好。”
“相公,单院真没有,清静点的单房还有,请!”伙计把裴子云让入上房,这时差不多黄昏了,开门点灯,裴子云一闻,见着没有霉味,笑着:“不错,能算得上干净。”
伙计顿时来了精神,打水洗脸烫脚,忙个不停,口中不闲:“这当然,整个县城里我这店是老牌,从不对客人含糊。”
“别说上房了,就是一般房间,被子都是三天一洗,五天一晒,断不可能霉了脏了!”
说着一把热毛巾递上,又送一杯茶,天已经黑了,裴子云见他去布菜,就叫住了:“别忙着去,我的饭菜你弄好点,不需要多,三只就行,再上壶酒,但是得干净新鲜!”
说着丢过去二两银子,伙计顿时大喜,接着:“相公放心,饭菜立刻就上,保证不会有任何含糊。”
吃过晚饭,天色已黑定,裴子云趿了鞋踱出来看了看,见都是雨,回房看了会书,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夜色渐渐深沉。
“三更半夜,小心火烛。”到处是县城,这时早已静街,街道口也没有人盘查,家家户户都熄了灯,只有更夫提着小灯笼,敲着铜锣一路而过。
房间桌上油灯随着油越来越少,突油灯爆了一个火花熄灭,就在这时,突隐隐有着奏乐,似有似无,裴子云正在安眠,阴神一动,睁开了眼站了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裴子云叹着:“果是阴神不足,我在房内,还觉得有点难以忍受了。”
沉吟着,突听奏乐越来越近,并且还带着嘶蹄之声,当下看去。
只见伴随着规律的脚步,一辆牛车就出现在裴子云眼前,此车通体白色又隐带着红光,不知道是哪种金属所铸,周围更是有甲兵侍卫,很是气派。
牛车停下,下来一人,身穿红色官服,看上去才二三十岁,两鬓却微白,面容冷峻,周身带着白红色光焰,见着裴子云就拜下。
“不敢不敢,大人是四品官,何以拜我?”裴子云稽首。
“当得,当得,承蒙您的恩惠,我才得以昭雪且受追赠,还著书为我立传,大恩大德,因阴阳相隔,无以为保,还请稍饮三杯,略表心意。”
说着一挥手,面前就出现一张小桌,酒壶自动飞起,倒满一杯玉液,送到裴子云面前。
“我就愧领了。”
裴子云一听就若有所悟,目光一扫,发觉这酒赤红,对阴神大有补益,当即也不推辞,端起来一饮而尽,入口就化丝丝缕缕的灵气,这人再劝,裴子云摇首:“大人这酒必也难得,我就不再多饮了。”
这人听了,对着裴子云拜下:“真人大恩,只有等待以后了。”
只是一瞬间,随白雾渐渐退散而去,这人和侍从都渐渐远离,似乎说着话,但已经听不见了。
白雾退去,裴子云醒来,睁开眼,向着窗望去,这时雨停了,夜晚天空几颗星悬挂着,似乎在眨眼睛。
“梦魇?”
“不,是神灵来见,听话是那个高顺义?”裴子云若有所思,打开系统一看,不由微微变色:“阴神:第四重(%)”
“一杯灵酒,增了我第四重30%的道行!”
中午
一些小鸟随阳光在驿站外树林上叽叽咋咋,谢成东正在修行,一个道人匆匆而来,见着静等,等他收了功,才把一张纸条递上去。
谢成东本还带着笑,神色温和,一看脸上就变了色,突震怒:“什么,裴子云朝临山县去了?”
谢成东听了消息勃然色变,数个跟随在侧道人一阵的惊讶。
谢成东年纪轻轻就修成了阴神十重,平日里气度非凡也就罢了,更沉着冷静,颇有算计,今日怎听个消息就这样失态?
谢成东徘徊几步,回首说着:“你们继续监督,如果他去了远清乡,你立刻报告我。”
道人听了,有些迟疑:“公子,刚才上报说,跟踪裴子云只看了一眼,就可能被发觉了,根本不能跟踪。”
谢成东沉吟片刻:“这人在厮杀中养成的敏锐灵觉,只要窥视一眼就有察觉,这的确有些麻烦。”
“告诉下面,不要亲自看,可以持着我的令牌联系车马行,透过帮派关注,不是道人,不以杀戮恶意,只是记录,就可将着敌意压缩到最低,就算有敏锐灵觉也难发觉。”
“是!公子。”道人出门而去。
这时驿站打开大门,供应饭食,听得声音,谢成东收敛了怒气出去,廖公公迎上来,两人打了眼色。
“情况怎么样?”
“都安排好了。”
驿站上下几十人都在忙碌,一会驿丞亲自抬过食盒上前命布席,一样样布了上来,十几样菜,有的刚刚出锅还带着丝丝作响,廖公公嗅了一下,说:“这地方能这样也算可以了——试菜!”
“是!”一个小太监上前,一一品过,吃到鱼突脸色一变,廖公公就惊问:“难道有毒?”
“不,似乎有点不新鲜!”小太监连忙跪下说。
廖公公大怒,就把驿丞喊过来,驿丞跪在地上:“王爷,我这里是内陆一个小驿站,哪里能置备鲜鱼,鱼是七十里外送来,天渐渐热了,实在没有办法,还请王爷恕罪!”
驿丞说着,满是委屈,璐王要吃新鲜的鱼,驿站办不到。
“罢了,这样多菜,哪不够用呢,下去吧!”璐王说着,挥退后,驿丞就进了厨房。
一个人跟上去,厨子有些不安,就问:“驿丞,这可是郡王,鱼不新鲜,这如何是好?”
听着厨子的话,驿丞翻了翻眼皮,冷笑:“哼,不过是个过气郡王罢了,又不是亲王,以后能不能回京城都难说,你怕什么?”
“而且,太子原本就跟着璐王不对付,说不定以后连郡王都不是。”
窗外一个璐王侍卫回来了,廖公公上前问:“张侍卫,你刚才去哪了?”
侍卫带着怒气:“刚才我想跟天杀的驿丞去了厨房看看环境,不想这厮表面还算恭谨,进了厨房就说殿下已不是亲王,再也回不到京城,以后说不定连郡王都不是。”
“阳奉阴违,实是可恶!”
“什么?”黑衣卫指挥使睁大了眼,璐王是皇子,掌权已有多年,号令谁敢不从,不想才削了爵不过数月,人心就变了,连这驿丞都敢怠慢轻视,顿时大怒,拔刀出来喊着:“这狗贼,居敢侮辱殿下,来人,跟我去把他杀了。”
“是!”数个甲士立刻应着,甲叶碰撞,顿时一股杀气就冲出,眼见着要血溅驿站,一个官目光一闪,想说话,又住了口。
璐王这时怅怅一叹,挥手:“慢!”
见着指挥使停下,璐王来回踱步,显是压抑着自己怒气,良久,才仰脸惆怅的看着远处说着:“论公来说,这驿站的确没有鲜鱼,论情理,我的确已经不是亲王了。”
说着踱了回去,伸出了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进了嘴里:“我的子孙,将来还不知道能不能吃上这鱼呢!”
周围的人听了,都是落泪。
谢成东拭着泪,见着一个官也满是动容感触之色,就向廖公公使了一个眼色:“成了!”
不是不能更露骨些,比如说藏了鲜鱼用臭鱼,可这就是违反制度了,人家驿丞也有身家性命,配合到这步已经到了极限了。
而且这样,才恰到好处,就算是皇上和太子,也难起疑心,更难查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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